“对,王爷您现在最不能让皇帝发生什么意外,不然下一个目标马上就是您。”
楚予垆问道:“那你觉得得益者会是谁?”
王瑾道:“既然有人想杀皇帝,那么他就有很大的把握,能在皇帝死后拿到皇位。刺杀者也就是得益者,王爷觉得,这人最有可能是谁?”
楚予垆站起身,来回踱了两圈,嘴里喃喃道:“秦韵是唯一能碰到兵权的人,但身份所限,没有楚予昭在前面撑着,她便什么也不是,她应该是最希望楚予昭活着的人。楚琫嘛,手里没有一兵一卒,胸无大志的闲散王爷,整日只会斗鸡追狗,楚予昭就算死了,皇位也轮不到他头上……”
王瑾沉吟道:“是啊,可王爷别忘记还有几名藩王,他们可是拥有大批私兵,且也是有皇室血脉的。”
楚予垆兀自出了会儿神,又道:“不管他是谁,王瑾,你给我派出人手,每名藩王底下都安插上棋子,本王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明白,属下早在年前就把这事办妥了,正盯着呢。”
“嗯,那就行。”
楚予垆系好顶上的扣子:“本王现在就要出府,亲自去寻找我那好皇弟,今晚恐怕是没得睡觉啰……”
洛白第二天醒来时,看见床上空荡荡的,屋内也只有自己一人。他慌忙下床,鞋也顾不上穿,就这样跑到门口拉开了屋门,直到瞧见院中那道颀长高大的背影后,才松了口气。
楚予昭就站在院中的梨树下,眺望着远处的群山,清晨阳光从摇曳的树叶间洒落,光斑在他脸上跳跃。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转身看着洛白,视线滑落到他的光脚丫上,皱了皱眉头:“去把鞋穿上。”
洛白依着门框嘻嘻笑:“慌了,我还以为你走了。”
楚予昭的目光像是在说你在讲什么废话?又转回身继续看着远方。
“囡囡,准备吃早饭了。”老太从厨房探出个头,手里拿着木勺。
“哎,知道了,奶奶。”
小方桌就摆在梨树下,一竹篮颜色偏黄的窝头,还有一碟腌肉和一陶钵粥。
三人围坐在桌前吃早饭,老太将腌肉夹起来放在两人粥碗里:“吃,吃肉,多吃点。”
腌肉有些干硬,应该是放了很长时间,洛白一口咬下去,要撕扯一番才能咬动,但嚼在嘴里很香。
“奶奶,您也吃。”洛白边嚼边说。
老太笑得露出残缺的牙:“奶奶咬不动,你们俩吃。”
她长年独居在这群山深处,家里能来客人,面相好看嘴又甜,心里着实高兴,什么好吃的都拿出来。
洛白去看楚予昭,见他也正不紧不慢地吃窝头,便歪着身子凑过去小声问:“好吃吗?我觉得好好吃哦。”
楚予昭瞥了他一眼,看他那张油汪汪的嘴,淡淡地说:“坐好,吃你的。”
腌肉旁边还摆着一碟鲜红的菜,洛白伸出筷子去夹,被楚予昭托住了手腕:“这是辣椒酱,你吃不了。”
“辣椒酱?我尝尝。”
雪夫人做的饭菜都很清淡,洛白从小就很少吃辣,进了宫后,那些菜肴多精致,少辛辣,更是没见过这样满满一碗都是辣椒的菜。
楚予昭却不放开他的手,警告道:“你平常都没吃过辣,吃这种怎么受得了?”
“我受得了,受得了。”
老太也在旁不满地道:“哪个囡囡不吃辣?吃得辣,性子辣,才不会被婆家欺负。”
洛白忙不迭点头:“对对对,哥哥快让我吃,我不想去婆家受欺负。”
楚予昭额角跳了跳,一时晃神,被洛白眼疾手快地抽出手,夹了一点辣椒酱喂进了嘴,咀嚼两下后,眼睛都亮了。
“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