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邀请了熟悉的包括宋家在内的几家大户,宴请他们,同时也是敲打他们。
别以为自己走了,就在这边为所欲为。
他能给他们的,自然也能收回来。
“本官没别的要求,只要各位摸着自己良心做事就成了。你们看,如今这样清清白白的,不也是能赚银子吗?何必要去赚那些黑心的银子,是不是?”
宋父赶紧道,“大人说的是,下官保证,只要宋家在一天,就替大人看住这东州的商市还有煤场。”
这是彻底的把自己和谢来捆住了。
宋父可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谢大人回去肯定是高深的。
而且之前宋家和谢大人已经捆绑的很深了,就算不来这么一出,别人眼里也是要防备的。不如趁着大人在此地的时候,把大腿抱紧了,到时候真有什么困难,大人还能帮衬一二。这东州府的同知大人,可是谢大人的人。
谢来赞赏的看了眼宋父。
其他人见宋父表态,甭管真假,也纷纷的给谢来承诺,一定不会改变现在的状态。
谢来倒是也不担心他们日后搞事儿,反正煤矿和码头在官方的手里,他们就翻不起浪来。要是真的府衙这边出问题了,那他也是找祝桥算账。
谢来没想着走漏消息,但是这宴请之后,消息还是走漏出去了。
一时间,东州百姓惶恐担忧不舍,一些大户和地主们则恨不得放鞭炮。
有百姓大雪天赶来府城,跪在谢来的府衙门口,跪求大人不要离开东州,不要抛下东州百姓。
开始人少,谢来便让人劝走,结果人不止没少,还越来越多。
这冰天雪地里,谢来赶紧让人煮了热粥,请他们去衙门里说话,
这些人却不起来,只求谢来不要走。
为什么贪官污吏在这里长长久久的一直不走,他们的谢大人,青天大老爷这么快就要离开东州。
百姓们想起来就觉得不公平。
谢来只好披着蓑衣,出来和大家讲话。
“蒙东州父老乡亲爱戴,我甚为欣慰。这是我为父母官的第一个地方。于本官而言是第二故乡。你们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们。但是皇命难为,朝廷有朝廷的法度,我不能违抗。再则,东州如今百业复苏,日渐兴盛,本地官吏如今也是矜矜业业。同知祝桥的人品才学这些时日东州百姓也有目共睹的。你们就放心吧。若是日后真受了委屈,给本官写信。本官也会为你们声张的。”
众百姓听了,只伏地哭泣。
都知道拦着也没用了。
因为这个事儿,东州府这个春节都过得不热闹,鞭炮也不放了。只有几家地主偷偷放了鞭炮。还被周围的百姓吐口水。
谢大人都要走了,还放炮竹,一看就是黑心地主。
谢来也没怎么庆贺,只站好最后一班岗,督促下面官员走基层,关系孤寡老人儿童过冬问题,煤炭是否送到位了。
年后,冰雪开始融化,谢来也终于收拾行囊,走人。
他离开之后,才会有人来接任。
来接任的人,谢来也是通过两位老师知道的,从偏远外地平调的一任知府,不善于钻营,又无功无过。
谢来觉得此人要是来这边老老实实的,回头没准能刷政绩调去虞都。
也算是对百姓,对这人本人都是好事。
一切准备就绪,谢来轻车简行,正式出发。
只是打开府衙的那一刻,他就被车上聚集的人百姓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