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连兵阵傀儡都受异火影响吧。
梅良玉盯着满是落花的溪流陷入沉思。
走在前边的年秋雁回头见他还没走,便过来伸手揽过他肩膀带着他往前,道:“走了。”
“你们方技家的神木种子占卜准吗?”梅良玉冷不防地问道。
年秋雁听得愣住,虞岁也愣了下,没想到师兄问得这么直接。
“神木种子这种级别,还行吧?占卜也得精准心意才行,毫无预兆或者没有明确心意去占卜的情况下,出现什么的都有,你可以说它准,也可以说它不准。”
梅良玉面不改色道:“我是有明确心意的前提去占的。”
年秋雁惊讶地看他,随后话里的笑意加深:“梅梅,你是不是没听说过咱们方技家的咒言,找神木种子占卜的人,下辈子就会变成一棵神木。”
梅良玉冷笑:“下辈子变什么关我现在什么事。”
年秋雁收回搭在他肩膀的手,慢悠悠道:“我们可谨慎得很,认为这咒言是真的,就算神木种子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找它占。”
顿了顿,又睁只眼闭只眼地看梅良玉:“神木种子在哪?”
梅良玉漫不经心道:“不知道。”
年秋雁:“你不是找它占了吗?”
梅良玉睁眼说瞎话:“没有。”
“你这话我该不该信。”年秋雁摸了摸下巴,“你下辈子要是变成一棵神木可怎么办,我下辈子可不想当方技家弟子。”
梅良玉往前走去,漫声道:“那你下辈子放把火把我烧了就行,我赶着去下下辈子。”
年秋雁听得笑了,边走边问:“你是不是占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说来听听,万一还有解。预占也有两种极端,一种你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一种看见了就可以改变,你是哪种?”
梅良玉没答。
虞岁看见他们一行人径直离开山谷,没有多做停留。
她还沉思年秋雁说的两种极端预占之中,忽然听薛木石说:“画好了。”
有些快。
虞岁瞥眼看去,薛木石拿着册子举起手,画纸面对着她。
白纸黑画,十分显眼的对比。
方是方,圆是圆,十分标准,但连起来就不知道这纸上画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虞岁看看画,又看看老实的薛木石,眼皮轻跳,神色漠然道:“你说你会画的吧。”
薛木石第一次见虞岁露出这种神情,莫名感到有些压迫感,有点不敢看她。
“就是这个样。”薛木石硬着头皮道。
虞岁垂眸盯着他,食指轻轻划过页面,嘶啦一声,将这一页撕下来,对折后再当着薛木石的面撕成碎片,以周天火烧毁。
薛木石:“……”
*
薛木石把纸和笔还给医家弟子,耷拉着脑袋跟着虞岁离开。
虞岁走在花海中,给仍旧没有回应的卫仁发传文。
浅眠的卫仁被听风尺嗡嗡作响的声音吵醒,他压着眉头,闭着眼,神色隐隐不耐,伸手去拿听风尺。
这教习就不能去找别的弟子唠叨吗?
卫仁艰难地睁开眼,看见南宫岁的铭文界面一直在跳,正给他发同一个的符文:“?”
“……”
南宫岁?
卫仁瞳孔放大,瞬间翻身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