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好吗?
“你用了多少药?”姜宛卿问。
“不重要。”
风昭然抱着她,感觉到她满满地就在自己怀里,呼吸间全是她的气息,他觉得很满足,身体的虚弱这才彻底涌上来,他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说,就想这样一直抱着她。
但姜宛卿没有放过他,她在他怀里抬着头,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眸子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多少?”
风昭然没办法:“十倍。”
姜宛卿知道的,风昭然外表虽然清逸若仙,但骨子里非常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但还是没想到他能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他以前服用的那些药,无异于慢性毒药,可以给身体造成缓慢的气虚与血虚,现在久不服药,突然间用了这么大的剂量,当场吐血并非演戏,是他的身体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姜宛卿觉得喉头有些哽咽,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起怒火,火舌燎着喉咙,非常难受。
“难道就不能用别的法子?你不是给慕儿还会准备血包吗?你自己就不知道弄个假的?”
“沈姑娘的伤没有人多少人会在意,但孤是生是死,他们每个人都很关心,那些都是官场老狐狸,不出点血就想骗过他们,哪有那么容易?”
风昭然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她是从床上过来的,发髻全打散了,一头青丝柔顺如丝缎,不,最好的丝缎都没有这样冰凉润滑,手指像是划在清水里,还是荒园的井水,清澈见底。
每个清晨,他和所有山间的家夫一样,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水。
梳洗、洒扫、洗菜、淘米、煮粥……一切都是从一桶水开始。
“卿卿,孤想那座荒园了。”
风昭然抱着她,轻声道。
姜宛卿抬起头看着他,不知道在姚城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里,他怎么还有心思去想念那片荒郊野外。
何况那里有什么好想念的……
好吧,那里确实很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世无争,时间和生命好像都没有尽头一样的悠扬漫长。
“不过没关系,”风昭然的声音轻得像是自语,“最重要的东西在这里,孤带出来了……真好……”
“……”
风昭然说话向来简短明晰,像这种词不达意的时候几乎来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