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十七州第一宗门的恐怖么?
“那我进去当个洒扫杂役好像也不亏。”冯子章感慨道。
三个人一边烧水一边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吐槽各自的宗门里那些烦人的规矩和无聊的课业,瞻仰一下天机榜上那些年少有为叱咤风云的同龄人,又满是不安地猜测外面那可怖的妖藤到底是什么来路,祈祷着城里城外的大佬们赶紧出神通收了这妖孽……
水快烧开的时候,褚信脸色突然一变。
冯子章问:“怎么了?”
“刚才咱们一进来我习惯性地就往墙上放了个小聆音符,隔壁好像有人在说我们几个。”褚信道。
聆音符,顾名思义,专门用来偷偷摸摸听外界动静的。
冯子章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习惯性地往墙上贴聆音符?”
“我特别烦宗里教授丹药课的长老,每次上他的课我都会往我丹房墙上贴上一把。”褚信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对方没来他就睡觉,一听外面有脚步声他就赶紧起来装模作样地炼丹药。
“这不重要。”江一正打断他俩,聆音符这么高阶的符纸她没有,只能将耳朵贴到墙上听,问褚信道:“他们在说什么?”
褚信毫不吝啬地分给他俩一人两张聆音符,三个人蹲在厨房的角落里听隔壁房间的墙角。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迟早会被困死在这里……”
“连无时宗的人都折了进去,只剩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了,我们能怎么办?”
“那小孩才筑基大圆满,咱们几个联手绝对能搞死他,无时宗用来保命的宝贝可不少,咱们说不定能接机逃出去……”
“那个云中门的姓冯的看着也傻兮兮的,正好一块宰了——”
“可万一无时宗和云中门寻仇怎么办?”
“嗐,咱们能不能逃出去还是两说,再说他们怎么寻仇,这妖藤吞食了这么多人,也不差他们两个!”
“那个四季堂的丫头……”
“呵,老子一根指头就能按死她!”
“楼上还有个男人带着个孩子,我暗中探查过了,那男人身上没有一点儿修为,应当是个凡人,但是他那个孩子是金丹期的修为……”
几声压低的惊呼响起。
“这金丹期的婴孩可比那几个大宗门的小崽子有用处多了!”有人激动道:“若是用来炼器说不定还能——”
“你怎能用如此邪法!你和那魔头宁不为有什么差别!”
“啧,我就这么一说,又不是真要去做……”
那群人嘀嘀咕咕商量了半晌,有人提议道:“外面那藤蔓专挑修为高资质好的修士吞食,若是咱们将那孩子抢来做诱饵引开那藤蔓,说不定就能有机会逃出去……”
……
一群人低声密谋,在厨房里偷听的三个人都傻了眼。
“我和师叔他们拼死将他们救回来,他们竟然恩将仇报!”褚信愤怒地拔出剑来,“我要杀了他们!”
“你别冲动!”江一正拦住他,“你没听见他们中有好几个金丹吗?我们三个加起来都打不过他们一个。”
冯子章听得十分愤怒,“他们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我大师兄说得对,人心叵测!果然不能随随便便救人!”
他从前还觉得大师兄冷酷无情,可现在却渐渐明白了韩子杨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一想起自己害了大师兄,顿时更加悲愤了。
“我们赶紧回去跟前辈商量一下怎么办,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江一正拉着他俩要开门出去,结果刚一转身,厨房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我当是哪几个杂碎在偷听,却原来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一名紫衣女修士娇声笑道。
她身后站着几个目光不善的修士,正贪婪地打量着面前三头小肥羊。
褚信拔剑横在身前,对他们怒目而视:“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修士,妄为正道!”
“反正大家都要被困死在这里,既然你们这么正义,何不好人做到底,把身上的宝贝都交出来!”那紫衣修士娇喝一声。
两柄泛着冷光的弯刀直冲三人而去,门框轰然炸开!
“砰砰砰!”
宁不为刚给宁修换好尿布,用崭新的襁褓把不怎么老实的儿子裹住,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