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真快,她跟颜云致结婚,一眨眼都两年了。
盯着那照片久了,宁恪想起来,她第一次见到颜云致的时候,颜云致二十四岁。
巧合就是,两年前,她跟颜云致结了婚。那时她正好二十四岁,颜云致三十四岁。
宁恪看到照片里的自己冷着脸,一副苦大仇深模样,仿佛颜云致是她仇人。
依稀想起那天摄像师劝了好多次,劝她要笑,但她实在笑不出来。
最后颜云致轻声问:“宁恪,笑一笑。好吗?”
浴室水声停了。
“宁恪,”颜云致穿雾霾蓝睡裙,袅袅走了过来,“我要吹个头发。”
宁恪让地方给她,一站起来才想起结婚照忘了收,立刻说:“我伯母摆的。”
说完她又后悔了,这是她的房间,摆上结婚照有什么奇怪的,这么一说反而更欲盖弥彰。
颜云致:“挺好看的。”
她看着那照片,勾起唇角。
想起那天宁恪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她叫她笑笑,宁恪也冷冰冰地说不好。最后她没办法,揽住了宁恪的肩。
女孩还是没笑,但是红透的耳朵透露出她的别扭。
照片捕捉到那一瞬间,是悸动的,好看的。
宁恪吹完头发,擦过护肤品,掀开被子一角,躺了下去。
被子蓬松绵软,暖融融的。
时间不早,她却不困。
房间里吹风的声音停了。
隐约听到窗外北风呼啸的声音,以及院子里松树堆多了雪,雪花整团掉落下去的声音。
就这么忽然安静下来。
宁恪不太自在。
只留了床边的壁灯,很快,身旁也塌陷了一角,鼻尖捕捉到一阵有点冷的香气。
她深深呼吸了一下,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更浓重了。
宁恪不去看旁边的人,想翻身又忍住了,手机也没玩了,放在一旁。
颜云致也没说话,关了灯。
宁恪睡不着,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有了点动静。
是颜云致转过身,背影轻轻颤动着。
听起来像是忍着咳嗽。
还是…因为那天吹了风吗?
宁恪躺不住了,坐起来开灯,下床给颜云致倒水。
“谢谢,”颜云致低声说,“吵到你了吗?”
宁恪:“没事。我没睡着。”
颜云致放下杯子:“你睡吧。我去书房看会书。”
“不行,你就在这待着,”宁恪叫住她,“我本来就不困,也睡不着。”
颜云致:“会吵到你的。”
她偏过头,侧影清瘦单薄,浓密眼睫因咳嗽的动作簌簌扑闪着,纤细秀长的眉蹙了起来,有种冷清的破碎感。她右手轻轻捂着胸口,低声说:“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