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眠忿忿举起一只拖鞋:“姓顾的,你再笑信不信我拿离合打你?”
顾忱边笑边往外退,“好好好,你方向盘掉地上了。”
虽然沈意眠刻苦练了一晚,但第二天上课时,却还是因为动作不标准被蔡猛说了一顿。
可她明明觉得,自己的动作和其他学员并没有太大差别。
事后,她在训练场边等的时候,蔡猛走过来,有意无意地在她身边感叹:“唉,有些学生啊,真的是怎么教都不行,总要比教其他人多花些功夫。明明是一样的学费,真是划不来。”
沈意眠虽然头脑简单,但也不是笨得连这种意思都听不出来。
她之前就听到过传闻,说某些驾校里有存在塞红包的现象。多给些钱,教练就会多“照顾”一些。
回想起来,在她刚刚加入这个班的时候,蔡猛就曾经半开玩笑的问过她:“听说你男朋友很有钱,是不是真的?”
原来是逃不了一个“钱”字。
沈意眠觉得唏嘘,心里又来了脾气。
她就不信了。
难道不交钱就过不了考试。
她沈意眠又不是傻子。
于是她更加认真的练习,还真就顺利的过了科目二。
然而到了科目三的真正上路,她的那股紧张感又再次袭来。
虽然同是开车,但科目二的练习完全不涉及到油门,车速极为缓慢,车子也只在训练场那小面积内打转,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开车”。
然而到了科目三,车子是要实打实的上路,这就让沈意眠之前逐渐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第一天练习踩刹车油门,她的脚就完全不敢使劲,背也挺得僵直,果不其然地就又被蔡猛很不客气地骂了几句。
科目三练习开始后还没几天,顾忱就突然收到了驾校给他打来的电话。
和他通话的是个女的,说话语气还算客气,问他认不认识沈意眠,说她报名表上的紧急联系人填的是他。
一听到“紧急联系人”,顾忱当时就头皮一麻,赶紧道:“我是她男朋友,她怎么了?”
那人说:“是这样的,沈意眠呢她刚刚训练的时候撞坏了东西,我给你个地址,你先过来一趟吧,好吧?”
顾忱赶紧问:“那她人没事吧?”
女人立刻回答:“人没事,就是东西还被撞的还挺严重的,你先过来再说吧。”
放下电话,顾忱马上和高泓交待了一声,立刻往那人留下的地址赶。
那是陆北城西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人流量不是很大,但大车比较多,很多驾校都喜欢把学员拉到这里来练习上路行驶。
顾忱到时,一眼就看到了街边那一条被撞坏的护栏。
带着驾校logo的车子停在一旁,车头也已经变了形。
不远处,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沈意眠面前用手指着她,慷慨激昂的说着什么,剩下的几个其他学员正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男人声音很大,语气也很不客气,而对面的沈意眠此时低着头,两眼通红,像是在哭。
看到人像是毫发无伤,顾忱心里松了口气,但见她这幅委屈模样,他心里立刻升起一阵燥意,赶紧小跑着朝她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