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紫湘推门进来,外头天寒地冻的,她搓搓手,放在暖炉上烤手,说:“永延殿的方公公来了,说是皇上急召主子你去面圣。”紫湘笑道,“怕是苏皇后去皇帝那告状了。”
意料之中的事,萧景姒慢条斯理地喝茶:“去回方公公,便说我在沐浴,请稍后一炷香功夫。”
紫湘会意:“好。”
这周中既然是由主子关进天牢的,自然,需要谋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毕竟,杏花腿上的血不能白流,这越俎代庖打杀朝廷命官的罪,星月殿也不能担。
“古昔,替我走一趟大理寺卿韩大人府上,”萧景姒思忖片刻,放下茶杯,“便说,严刑逼供后,犯人说了不该说的。”
古昔刻不容缓:“属下尊令。”
这平静不过片刻,风雪又要来了,窗外,冬风呼啸,
“喵。”
杏花从被子里探出爪子,去抓萧景姒的衣角,她回头,哄它:“乖,睡觉。”
它抓着不放,用一只没受伤的爪子扒着萧景姒,往她身上爬:“喵。”
萧景姒把它抱起来,轻轻拂过杏花那只包成了粽子的爪子:“杏花,不疼,那人伤了你,我便杀了他。”
语气里,竟有一丝冰冷的杀意。
杏花软软地蹭她的脖子:“喵。”
叫声软糯,又急切,似乎是不安。
“担心我?”萧景姒笑着揉杏花的脑袋,轻声轻语地对它道,“我家杏花放心,我的手还要抱你,不会弄脏了的。”她说,“我们不动粗。”
不动粗,那便攻计,那是萧景姒最擅长的领域。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萧景姒出了星月殿,任凭杏花怎么撒娇卖乖,她也不带它去。
楚彧披着被子,站在窗前,看着殿外风雪,深深担忧。
嘎吱一声,菁华从另一扇窗户外翻了进来:“世子爷不放心?”
楚彧用力拧着眉头,十分不放心:“嗯。”
菁华觉得,自家主子完全是庸人自扰:“世子爷宽心,凭国师大人的心思,这大凉只怕也没有谁有能耐为难得了她。”再说,当钦南王府死了吗?
楚彧瞪他:“我家阿娆也会累。”
说来说去,舍不得呗,
“世子既舍不得,何不代国师大人出手?”不过,菁华倒不希望自家世子出手,想想世子爷在北赢的那几年,杀戮太重了,他若动手,就是简单粗暴地直接弄死,倒不如国师大人这般不动声色地步步为谋。
楚彧还是皱着眉:“你不懂。”
菁华默,他不懂什么了?!
楚彧披着被子,坐回榻上,缠着绷带的手腕撑着下巴:“我家阿娆的性子便是如此,从不低头,也不姑息,孤勇又聪慧,也不喜躲在他人身后,若是谁欠了她,她喜欢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她若对谁好,便会一心一意,不会仰仗,不会附势,不会仗着谁对她好便肆意挥霍。”
便是这样一个爱憎分明的女子,让楚彧爱入骨髓。
菁华无言以对,只觉得世子爷快神魂颠倒不可自拔了。
说起萧景姒,楚彧总会目光痴迷,喜欢得不得了:“即便如此,我的阿娆,不需要任何依仗,她也能所向披靡。”他眼睛发亮,用力地夸赞,“我家阿娆,最好最厉害最聪明了!”
这洋洋得意的语气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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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玉卿由笑笑微凉领养,折耳兔子君菁华由柒柒领养
二更,晚上九点半,!
猫儿正趴在上面,眼珠子四处溜着,一只爪子,被包成了粽子,它不乐意被男人碰,挠了那包扎的军医好几下,还瞪了他好多眼。
刘军医莫名地心发寒,赶紧处理完伤口。
萧景姒走近床榻旁,仍是有些不放心:“刘军医,如何了?”
刘军医是戎平军的老军医,这医术虽不比闻名遐迩的苏暮词,治这刀伤剑伤的本事,却是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