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华:“……”
萧景姒看了一眼紫湘:“去端来吧。”
紫湘:“……”
人家两口子恩恩爱爱,也是,旁的人没眼力见了。
鱼汤端来了,国师大人爱吃鱼,常山世子只喝汤,窗外冬风大作,屋里气氛静好,烛火慢摇,赤铜的香炉里,青烟袅袅。
“天越发冷了,等过些日子,我送你些畏寒的药材。”萧景姒道。
楚彧眼睛里亮晶晶的,十分欢愉:“好。”还道,“阿娆你送的,我都很喜欢。”
他想,他家阿娆还是很宠爱他的,会怕他冷着,会给他鱼汤喝,还给她求药,对他真的太好太好了,又想到了今早峡谷中,他还……
楚彧越想越荡漾了,那眸中,越发浓郁妖艳。
菁华暗道不好,赶紧走过去,取了披风,盖住了自家世子爷不知何时露出来的尾巴,用腹语提醒了一句:“世子爷,忍住。”
楚彧拢了拢披风,低下头,脸很红很红。
萧景姒见此,怕是他冷着了,便又添了几个炉子。
殿外更夫打更而过,萧景姒问紫湘:“杏花可回来了?”
“又不知跑哪去了?”紫湘笑着打趣了一句,“世子爷你这猫儿,可是十分野,白日里从不见身影,夜里在星月殿睡了一觉,天亮便又寻不着影子。”
楚彧眉头一拧,似是有几分忧虑:“虽如此,它也是最好看的,它身子很暖,”他认真瞧着萧景姒,语气很郑重,“阿娆你要一整夜抱着它睡。”
紫湘默,她何时说到杏花好不好看暖不暖了?还一整夜抱着睡?又不是抱着楚世子睡,他无端紧张个什么。
萧景姒也有些不知所以然。
楚彧有理有据地解释:“你风寒未愈,我怕你冷着,杏花可以御寒。”
“嗯,”萧景姒点头,由衷地夸赞,“杏花身上很暖。”
那当然,为了给国师大人暖榻,世子爷喝了多少发热的药材啊!菁华心里蹭亮,就安静地看着世子爷坐在国师大人身边,给杏花邀完了宠,又闷闷不乐地担忧自个失宠的问题。
他咕哝了一句:“阿娆好像很喜欢杏花。”比喜欢他还多!
萧景姒不曾多想:“嗯,很喜欢。”
楚彧觉得自己失宠了,然后他不欢喜了,把鱼汤全部喝光了,一滴也没给杏花留着。
菁华真心觉得自己看了一出深闺大戏,叫正室与侧室的明争暗斗。
妖王大人,是一只矛盾又爱拈酸吃醋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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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凤殷荀莽撞蛮横,也不顾时宜,这话一出,凤傅礼脸色当场便变了:“这里是永延殿,二皇兄还请谨言慎行。”
凤殷荀哼了一声,讥讽道:“安远将军秦臻,这从来不管朝政的武官都亲自出面了,”他眼底透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看来见不得四弟好的,大有人在。”
凤傅礼脸色不善,闭口不言,不欲与其争论。
半个时辰之后,钦南王及楚牧方出了永延殿,顺帝便单独召见了太子。
凤傅礼刚走进殿中,一杯滚烫的茶水便砸到了脚边,他双膝跪下:“父皇息怒。”
顺帝气得浑身都发抖,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上:“朕这个位子迟早都是你的,你就那么等不及?”
凤傅礼目光坚定不移,一字一字清晰有力:“父皇,您从小教过儿臣,座卧之榻,不容有虞,儿臣容不得一丝变故,钦南王府这颗眼中钉,不得不除。”
顺帝一个砚台砸过去,重重砸在了凤傅礼的肩上,怒吼:“朕还没死呢,你就开始残害兄弟铲除异己!”
凤傅礼一声不吭,许久,才道:“父皇,儿臣是您的储君。”
顺帝重重坐在龙椅上。是啊,他养了个好儿子,有帝王之才,心狠手辣,谋略过人。
次日,大理寺天牢来报,太仆寺卿赵守正在牢中被毒杀身亡,帝君龙颜大怒,派户部尚书彻查,却没有丝毫痕迹,如此一来,猎区一事唯一的证人已亡,死无对证,断了所有线索,顺帝暂且幽禁了太子与周王,并令大理寺继续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