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嗯。”
夜里有风,山里有些阴冷,是专门刺骨的寒意,她穿得厚,抱在凤青脖子上的手仍是冰凉。
凤青运了内力,手不动声色地紧了紧,他道:“抱紧些。”
“嗯。”
桃花便紧紧搂住凤青,把下巴窝在凤青肩窝里蹭,用冷冰冰的鼻子去拱他的脖子。
她突然轻声喊,带了几分浅薄的醉意:“青青。”
“嗯?”
她笑嘻嘻地说:“我都不知道,原来你那么喜欢荣树。”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她惊奇又雀跃。
喜欢这个词,让凤青蹙了眉头,他否认:“我不喜欢。”
他们是对头,互相看不顺眼了几百年,喜欢一词,他第一次听来形容他与荣树,怎么都觉得逆耳。
桃花完全不理会凤青的反驳,凑在他耳边嘀咕说:“我知道的,我都看得出来。”她神秘兮兮地,却又十分笃定地下了结论,“你们彼此喜欢着,只是彼此没有发觉而已。”
“……”
这个结论,让凤青很无语凝噎,干脆一言不发,这样的话太稀奇古怪,甚至有点耸人听闻。
不过桃花很感兴趣,碎碎念地说个不停,声音低低软软的,夜里静,只有她说话的声音,几不可闻的回声,吴侬软语。
她说:“你们总是打架。”
凤青不置可否,安静地听她絮絮叨叨。
她又说:“你们总是决斗。”皱了皱秀气的眉,继续道,“什么都要抢。”
确实如此。
凤青抿唇听着,耳边传来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又轻又软,像带了魔力似的,莫名地令人心安与踏实。
娓娓道来一般,桃花又说:“你拔他的鹿角,他拔你的毛,你把他赶下王位,他毁你的听茸境,你用他的角泡酒,他往你酒里放虫子。”
她知道的不少,大多是鸣谷与二白闲来无事时讲给她听的,她听得认真,觉得有意思,前后串联起来后,恍然发现,凤青与荣树原来揪扯了这么多年。
桃花笑了笑:“打打杀杀这么多年,你受过伤,他也动过筋骨,世人都说你们两水火不容。”
凤青也觉得,水火不相容,耳边,桃花轻声细语地说:“可是,你们都从来没有真正置对方于死地,经常决斗,却总会避开重伤的时候。”
凤青蹙了蹙眉,若有所思,眼底有一抹类似惊恐的神色。
桃花继续深度剖析:“你们都太寂寞了,依赖,信任,也憎恶,因为骨子里太像,外表又太不像了。”
凤青与荣树,骨子里都孤傲却弧度着,受尽了被族群背离的漂泊无依与颠沛流离,路过了太多荆棘,所以全副武装地冰冷而无情着。
他是清贵出尘的凤凰,与世隔绝,而荣树,形影单只地狂欢与肆意,截然不同却又殊途同归。
打打杀杀了这么多年,彼此似乎都习惯了这样剑拔弩张的热闹。
喊了多少年的决斗,却从未真正置于死地。
是至死不休,却不是一了百了,水火难容,却又矛盾的共存着。
桃花浅浅轻笑了一声,说:“青青,你也是喜欢他的吧,我知道,荣树对你也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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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诡异地觉得,如果桃花没有遇见凤青与荣树,他们两个估计会彼此把彼此掰弯!当然,没有这种如果
这更很肥,字数多,别说贵不贵,心塞我,说好万更的,晚上再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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