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头,凤青就不再说了,露在外面一截白皙的脖子有些红了。
桃花见了,特别欣喜雀跃,故意坏兮兮地问:“让你怎样?”
凤青不言。
她就伸手去戳他有些发烫的脖子,缠着他的目光嬉闹个不停:“嗯?怎样怎样?”
抓住她的手,凤青无奈:“别闹。”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哄,“乖。”
嘿,他爱吃醋,还会害羞。
这才是凤青,越发有了烟火气,桃花喜欢极了他这个样子,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把手上的墨水蹭他身上。
“青青,我不想抄了,我要吃桂花酥。”
凤青总是不许她晚上进食。
不过,次次都会妥协:“快睡了,不准多吃。”
她笑眯眯地说好。
凤青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神情立马严肃了,扶着她的腰坐好:“那只兔子也脱了?”
“……”
怎么又绕回去了,桃花愣愣地点头了。
凤青眉头一蹙:“脱光了?”
坦白从宽,她弱弱地点头。
凤青把她放在椅子上,不抱她了:“还没抄完,继续。”
“……”
此刻问候兔子一百遍!
桃花瞟了一眼那本厚厚的《女则》,底气不足地挣扎:“那桂花酥呢?”
凤青把笔递给她:“会积食,别吃了。”
“……”
此刻再问候兔子一百遍。
桃花接过笔,默默地受着‘家规’。
凤青给她研墨,一点偷懒的机会都不给,突然云淡风轻地道了一句:“我想拔光那只兔子的毛。”
真的,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跟开玩笑似的。
可桃花知道的,她家青青从来不开玩笑的,那他是一定真心想拔了满满的兔子毛的。
这事儿可就大了,桃花手上的笔抖了抖,墨水花了,她委婉地仗义执言了一下:“你毛绒族群不服,会长疹子的。”
凤青不咸不淡地:“我可以用药毒他。”
桃花拿笔的手狠狠一抖,宣纸都给戳破了,终于切身体会到鸣谷爷爷的话了:妖尊他老人家啊没很多喜恶,可但凡他有几分兴趣的,别的妖碰都不准碰一下,比如他最宝贝的那副玉子棋,因为太钟意,便深埋在了雪山里。
凤青对自己的所有物,向来都是极致绝对的占有,尤其是对桃花,兴许之前还会克制,而之后……鸣谷也曾道,这种独占欲,只会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像直根在身体里的业障,是会自己修炼茁壮的魔。
桃花对这一番话,有些似懂非懂,不过,她同样喜欢对她这样锱铢必较的凤青。
她觉得二白说的对,风月里的计较,都是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