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开头,他不看她,露出的下颚轮廓精致立刻,线条分明,刚好露出脖颈和微微烫红的耳尖。
就是!
哈哈哈,小别扭呢!
桃花提着长及曳地的大氅跑到凤青前头,倒退着回头看他,喜滋滋地笑着:“青青,你放心,我以后哪个都不抱,只抱你。”她郑重地补充,“满满都不抱!”
凤青微怔,许久默然之后:“……也不能随时随地地抱。”
他说了什么?
脱口便出了,着魔一样。
他垂眸,将满眼冉冉的火光敛下。
桃花不解:“为什么呀?”她想随时随地就抱啊。
“你父兄没告诉你?”凤青抬眼看她,竟似笑非笑,难得撷一抹玩味,“我是禽兽。”
“……”
说实话,还真说了,哥哥和爹爹都说凤凰是禽兽,好说歹说让她避着。
桃花窘窘有神,思前想后,便中庸了一下:“那我不随时随地抱,我偶尔抱。”
说着,她细嫩的小胳膊便挽住了凤青的手。
甜甜糯糯的娇憨,小姑娘手上体温未凉,像长了爪子的猫在抓心挠肺,疼也不是,痒也不是。
凤青微微失神着。
“青青。”桃花仰头看他。
凤青低眸:“嗯?”
桃花挠挠头,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好像没有送过你鹿角。”
凤青微顿:“……送过。”
没有啊,她分明记得。
她拔过荣树的角没错,可被她弄丢了呀。
她眨巴眨巴疑惑的眼,看凤青,他神色一如寻常的镇定自若,解释:“当时你还小,不记得了。”
她怎么不记得她不记得了,她的好记性是离家出走了吗?
桃花深思后:“……哦。”
听青青的,他说一,她不说二。
她一脸深信不疑的样子,令凤青转开眸子,不经意闪烁了一下。
梅花酥重伤在左手,被蛊虫的利齿叼去了一块肉,结痂了一大块,伤口迅速腐烂,有淤血和蛊虫从结痂的疤里爬出来。
蛊虫最恐怖和变态之处便在于此,便是一滴唾沫也能虫化幼蛊出来。
凤青三剂药下去,梅花酥结痂的伤口解开,浓血流出来,重新结痂,第三日黄昏,她才醒来。
那会儿桃花正守着她,见她手指动了又动,激动得不得了。
“酥酥!”
“酥酥!”
桃花惊喜若狂地喊了两声,梅花酥便真睁开眼,初始有些涣散恍惚,聚焦了好一会儿,眼神才渐进清明。
这下是真清醒了。
桃花好兴奋的,从椅子上跳起来:“酥酥,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