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谷。”
几百年也没见过妖尊他老人家这副正经之色,颇有些胆寒,鸣谷上前去:“妖尊您吩咐。”
凤青道:“将藏书院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都扔了。”
眉眼还是那般清风明月,像没有烟火气儿的仙人儿,让人看不透。
鸣谷一脸懵逼状:“妖尊您指的是哪些?”
藏书院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书,本本都是千金难买的孤本呀。
凤青垂着眼睫:“春宫。”
春宫?
居然有生之年能从妖尊他老人家嘴里听到这么凡尘、这么世俗的字眼,难得!
“藏书院哪有什么春——”鸣谷这才反应过来,“妖尊您说的可是双修?”
凤青颔首,懒懒躺在软榻上,捏了捏眉心:“那一类衣不蔽体的书籍,都扔了。”
衣不蔽体……这形容,真贴切!
可那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双修算什么,北赢的妖就算当着面来活春宫那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啊,他以前便同妖尊亲眼看到过一对情难自禁的妖在野地里滚,当时妖尊可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用手扇了扇味儿,说腥。
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搞得跟什么大事似的。
另外,不是所有修习妖术的书籍都被藏起来了吗?怎还让那小祖宗看到了?罢了,妖尊这模样一看便是急火上心,哪里还顾得上追根究底。
鸣谷又想起来一事:“那医书呢?”
尤其是那本妇经!衣不蔽体呀。
凤青撑着下巴,懒倦地往后靠了靠,想了想便改了口:“那便挑棵树埋了。”
又埋?听茸境的梅花树下还当真埋了不少好东西,有酒,有棋,还有十几年前从楚彧妖王那得来的白灵令呢。
估计,没两天妖尊便不记得埋哪里了。
鸣谷不啰嗦,拿了锄头便去埋书了,埋好了特地回来禀报:“妖尊,埋在左边梅园第一百六十三棵树下了。”
“嗯。”
不过,鸣谷料想得没错,知凤青者,鸣谷也,埋了也没多久,凤青便忘到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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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是发生在一年后的某一天,那时候北赢已经是冬天了,善忘的妖尊老人家为了挖出那本双修书籍,可是刨了不少坑。
当时成功按倒凤青成为听茸境压寨夫人的桃花就问他了:“挖什么呀,青青?”
凤青再刨了一个坑,慢条斯理动作优雅地将袖子往上卷了卷。
他回:“春宫。”
桃花大吃一惊!
“你不是不许我看吗?”她扭头,佯装生气,噘着嘴嘟囔,“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凤青笑,哄着她:“我们一起看。”
以前的凤青,别提多矜贵了,才不会说出如此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桃花按住小鹿乱撞的小心肝儿,装的正经八百的样子,把凤青以前教育她的话通通搬出来:“你说看那种书的都是心术不正之辈,你还说让我不要同那种人往来。”
凤青失笑:“桃花。”
他走过去,剥开她的衣领,用力吮了一下,眼角含情,低低嗓音扔在小姑娘耳边:“我本就心术不正,从你七岁那年开始,我对你的心思便没正过。”
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