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赢百妖诞,正逢春盛,桃花如若也像哥哥那般是只白灵猫,定要到青青面前,让他听听北赢最好听的——叫——春——声!
嗷!
嗷!
喵~”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桃花笑:“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他沉吟,似乎忖度了许久,蹙眉,没有答案。
他道:“等遇到了,再告诉你她是什么样的。”
桃花很好奇,她的兄长、北赢的王会欢喜一个怎样的女子,她设想过,不需要颠倒众生,也不需要妖法绝卓,甚至不需要聪明懂事,只要她能够让她的兄长甘愿拔下尾巴上那一撮最美的白灵猫毛便可,就像娘亲的杏花爹爹,就像她的青青,有着一眼就能烙进心尖儿里的模样。
桃花想着,忽然拧眉:“那没遇到之前,他们逼你纳妃怎么办?”
若是在人族,哥哥这般年纪,确实该说亲了。
他抚开她的眉,神色懒倦,似云淡风轻。
“打一顿就老实了。”
桃花:“……”
这个法子,真是简单又粗暴呐。
陪哥哥用了膳,桃花告退,折回她的昭明殿,方走出大殿,便听闻身后有人唤她。
“殿下。”
“殿下。”
女子声音不疾不徐,内敛而沉稳。
桃花顿足,回眸看去,对女子莞尔一笑:“涟清姐姐唤我何事?”
是掌管大阳宫内务的女官,花鲢鱼族涟清。
她身后随行了两个婢女,双手端着玉托盘,整整齐齐地摞了几件衣裙。
涟清带着婢女欠身行礼,谦恭道:“明日宫宴,殿下的宫裳属下已经备好了。”
“有劳涟清姐姐费心。”
桃花吩咐随行的织霞与织胥,将衣裙接过,她轻笑着,并无公主的架子。说来,她与涟清、连孝兄妹也儿时玩伴,只是,他们兄妹是太子伴读,桃花年幼时性子闹,时常出宫野,并不太与之亲厚。
涟清道:“是属下分内之事。”
她不卑不亢,不亲近,也不失礼,与入宫伴读前的性子天壤之别,大抵在其位,心也沉下来了。
总之,桃花时常觉得涟清那双眼里藏了东西,带着克制与隐忍,却又强烈炙热。
人走远,涟清略微怔忪地看着。
“啧啧啧。”
身后传来意味深长的咋舌声,以及男人狎昵的调笑:“那模样,越发生得祸国殃民了。”
祸国殃民的,自然指的是刚走的小公主。
北赢能担得起祸国殃民这等美貌的,除了萧后,也只有桃花公主一人,才十三四岁的年纪,便出落得极美,不出两年,又是何等绝色。
连孝站在莲花池的柳树下,目光略微带了几分侵略,嘴角噙笑,目光狼性。
涟清闻言,沉了脸:“那是公主殿下,管好你的眼。”
对方嗤笑了声:“公主殿下又如何,还不是个区区人族。”
语气里,丝毫不掩饰他的鄙夷与势在必得的轻佻,邪佞之色尽露眼底。
“在大阳宫的地界之内,还敢大言不惭,你找死我不管,别连累了整个花鲢鱼族。”
涟清直接便变了脸色,绕开连孝抬脚就走,若非同族同胞,她根本不想与这等不可一世的浪荡子有半分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