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阔的巢湖水面一望无际,滚滚的大浪一个接一个的拍打着船头,若不是接眼所见,谁又能想到去岁尚是干涸了大半湖面的巢湖在一年之后,又会是波涛汹涌的一番壮观景象。
高宠屹立在船头,这是他第二次踏上江北的土地,浩浩烟云、万里无涯,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在隐隐的痛楚中,却有一丝快意在高宠的心头荡漾。
“阳土,广陵太守有书信回复吗?”高宠道。
在高宠身后的一个中年文士整了整被雨淋湿了的外麾,道:“禀宠帅,还没有消息!不过依我看来,陈登与我军有同盟约定,他不会不理的。”
高宠笑了笑,道:“以陈元龙的禀性,不理会是不可能,但他却会用各种的理由来塘塞的。”对于陈登的为人,高宠比起新到豫章的和洽自然了解得多。
在和洽从荆州投奔豫章后,高宠惜其才能和名声,让他做了身边的随军参谋,帮助刘晔一道处理军中事务,这一次北征,和洽得知是讨伐逆天篡位的袁术,便随着刘晔一道来了。
二日前,高宠虑大军北上后,豫章后方空虚,遂拟了一封文书着人送与广陵太守陈登,让他在已军北上期间,出兵牵制孙策一下,对于这封信的作用,高宠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乱世之中,陈登与自已的联合不过是自保的一种手段,谁要当了真豁出自已的底牌,谁就第一个被灭亡。
对于这一点,高宠明白,陈登自然也清楚。
“宠帅,朱桓将军的前锋已达到临淮了!”梅乾一身泥水从斥候船上跳过来。
“有没有遇到袁术军的抵抗?”徐庶问道。
“禀军师,目前还没有。”梅乾干脆的答道。前些日,高宠着他率人截杀夏侯衡,适好遇上连日的大雨,待其赶到虎林时,夏侯衡已出了豫章郡,到了孙策管辖的丹扬郡,梅乾遂易装潜入,一直跟踪到秣陵时,却听到了夏侯衡毙命的消息。至于到底是如何死的,孙策一方说是遇上了贼寇的劫掠,夏侯衡不屈力战而死。
这个解释实在有些牵强,虽然具体的情况不清楚,但高宠知道,夏侯衡那种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出力战不屈的事来的。
而随后夏侯衡的死,乔玄和小乔的生死就断了音讯,连一点查找的头绪都没有了。,!
sp;“可是,孙策无粮,我军也是新粮初收,应付郡下数十万民众的活口尚是困难,何有余粮以充军资?”高宠忧道。
徐庶沉吟了片刻,道:“宠帅,可忘了节气的差异,豫章之粮虽是不足,但零陵、桂阳、岭南一带虽是地贫人稀,谷物产量不多,但这三地谷物早收,若能调出一部分来均作军资,岂不正可解决这一难题!”
“宠帅新授扬州刺史之职,出兵九江郡名正言顺,眼下梅雨北移两淮,巢湖水暴涨,正适合我水军纵横北上,且那袁术在去岁遭了重创后,在寿春广募兵士,图谋再复,若是等其恢复了元气,再行征讨就不易了。”刘晔的分析条条在理。
高宠大喜道:“元直、子扬所言甚是!”
见徐庶与刘晔二人都赞同出兵北伐的计划,使得原本还在踌躇之中的高宠下定了决心。
出兵北伐的好处有一点徐庶与刘晔都没有说到,那便是如果不出兵占领两淮,以现在豫章、庐陵、乃至零陵、桂阳这四个郡,是无法取得与孙策正面对抗的力量的,要想不被动挨打,高宠要做的,首先是要扩充自已的地盘。
而环顾四周,向南高宠的发展已到了极限,再南边的交趾即便是占了,一时对战局也没有什么帮助,向西刘表的势力扼守在江夏和江陵,那里重兵布防,不是高宠所能啃得动的,而东面则是宿敌孙策虎视着,双方对峙在丹扬的泾县一线,谁也不会轻易的后退一步,相对来说好啃的地方也就剩下了江北的庐江、九江两郡了。
出兵北上唯一可虑的是,万一主力被拖在两淮战场上,豫章内部空虚,孙策若是乘虚而入的话,高宠军将面临被截为两段、各个击破的险境。
正是由于这一点,使得高宠迟迟下不了决定。
现在,李术的归降已为北上扫清了道路,若高宠再迟疑不定,只会误了取胜的战机。
“甘宁现在在什么地方?”高宠凝视着案几上的标绘两淮地图,问道。
“兴霸将军已占领了羡溪和居巢!”徐庶道。
“羡溪、居巢——,元直,传我将令,让他尽快占领江北重镇历阳,巢湖之西,地势复杂,大军不易通行,前番孙策攻皖城,也是逶延了多日方到,以至于给了我军后撤的机会,现在我军若挥师北上,除了可籍巢湖涨水从水路走外,从历阳的陆路切不可放弃!”回到具体的战术层面上,高宠身上特有的敏锐又一次的显现了出来。
这是经过数次血与火的拼杀后获得的一种直觉。
徐庶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将宠帅的口令告知甘宁将军!”
徐庶的目光中带着敬服与信任,站在自已面前的这个人,或许还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在他的身上,却有着一种旁人没有的无比坚定的决心和勇气,一旦他决定了一件事,那就一定能够实现它。
建安三年六月十五日,在经过短暂的整训之后,高宠率领一万余精锐之师渡过长江,向着寿春进发。
这一路北伐,高宠共兵分两路,巢湖之东是主力,主要由甘宁、朱桓和雷绪军组成,其中甘宁的三千水军作为先头部队,已于十三日抢占了孙策军弃防的历阳,而主力部队则从历阳和巢湖北上,向袁术所占据的寿春挺进。与此同时,在李术投降后,已占据皖城的黄忠则从那里沿皖水向上游开进,配合主力作战。
根据梅乾探得的消息,寿春的袁术现在拥有兵力三万余人,麾下纪灵、张勋等上将犹在,单从兵力来讲,高宠还有所不及,对于这一点,高宠倒不是十分的担心,袁术这些年穷极骄奢,弄得两淮百姓民不聊生,其士卒虽多,但将士异心,战斗力并不很强,只要能够把握住歼敌的时机,破袁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开阔的巢湖水面一望无际,滚滚的大浪一个接一个的拍打着船头,若不是接眼所见,谁又能想到去岁尚是干涸了大半湖面的巢湖在一年之后,又会是波涛汹涌的一番壮观景象。
高宠屹立在船头,这是他第二次踏上江北的土地,浩浩烟云、万里无涯,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在隐隐的痛楚中,却有一丝快意在高宠的心头荡漾。
“阳土,广陵太守有书信回复吗?”高宠道。
在高宠身后的一个中年文士整了整被雨淋湿了的外麾,道:“禀宠帅,还没有消息!不过依我看来,陈登与我军有同盟约定,他不会不理的。”
高宠笑了笑,道:“以陈元龙的禀性,不理会是不可能,但他却会用各种的理由来塘塞的。”对于陈登的为人,高宠比起新到豫章的和洽自然了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