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遗书,便可让她来日苟活苦痛,我乐意做这个买卖。”
“苟活苦痛…”慕青嘴里将这几个字细嚼慢咽过去,竟是觉得有些自嘲。
从小到大,苏玉婉便从未有一日瞧得起自己。
如何会为了自己那一生痴心,留有半分悔意。
既然苏玉婉不会在意自己这多年来的小小情谊,且她又能好好继续活下去,只是一封信又算得了什么?
如此想着,慕青毫不犹豫的写下了这一封信,带着药单离去。
门外黑水镇的人将里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多时,玉珺身边的丫鬟便匆匆而来,为其带了话来:“玉姑娘遣奴婢前来询问,可要在慕青公子的药中动手脚?”
“不必。”顾茗烟冷眼而视,片刻后又将那要离开的丫鬟叫住:“玉珺可看清此法?”
丫鬟伶俐,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心里便已然有了答案:“玉姑娘说一切都好,此时已然一封信去了天炎城,又调动了些人手前来。”
“何信?”顾茗烟问。
“交由皇上的信。”丫鬟低声说了两遍,才悻悻离开。
挥手示意她离开,顾茗烟转过头来询问段承轩:“你可知道是什么信?”
段承轩讨好的迎上去,只换来顾茗烟的一句逐客令,屋内交由玉珺的亲信照顾,而他手掌张开,其中俨然躺着一根极细的金丝。
心下了然,于无人处淡淡一笑,悬着的那颗心也总算落地。
一封书信去往天炎城皇宫之中,段琮看着这信件中的字字句句,微微蹙眉后,将其交由旁侧归来的云栖之手,预料之内的看着她指尖轻颤,终是吐出一句话:“看来,她当真是对你动了真情。”
“故而,你始终比不上她一根手指。”
段琮扶着桌沿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扫视过她那扭曲的手腕,落在她那惨白的面容之上,除却同玉珺的几分相似,云栖脸上却总是凄凄惨惨,一副哀怨之像,此时泪眼而视,带了几分哭腔:“你恨我替了她,却也是我暗中帮你这许多年,背叛她同云绾,害的云绾母女分离,害的她入冰棺沉睡不醒。”
“若非是你当年告知母后,有心阻挠。当年,我便该将你们云氏玉氏斩尽杀绝,常氏知晓毒物至多送去千百人命。”段
琮陡然捏住了她的下巴,迫着她眼角的泪水跟着落了下来,声音愤愤:“如今人命成千上万,便多亏了你当年向母后告发,承轩如今也不会继续同云氏女子纠缠不休!”
“皇上,您可真是明君,好似您当日铲除了云氏玉氏,今日便不会有东方氏徐氏,更不会有顾诚或是野心勃勃的朝臣。”云栖强忍着下巴的疼痛,愤恨出声:“您立于高山之巅,怕是不知山下多少人蠢蠢欲动,便当真以为无人再想得到皇位吗?”
云栖之言,字字诛心。
段琮一时无言,只能将她狠狠甩落在地,冷睨了一眼:“你与朕心思不通,可这滔天恨意,总归是你这等罪人该受着的。”
云栖撕心裂肺的笑出声来,狠狠啐了一口他的衣角。
“我该谢皇帝垂帘,万岁万岁万万岁呢!”
“将这疯女人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