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为皇叔说话!若非是他,这东西便不该横空出世。”段承钰来气。
“并非是为他说话,但之前数百年来也并未有这东西,那些人不还是代代都觊觎着,可见长生不老之法并无错处,错的是人心。”顾茗烟认真说,边一路将他拉到了马厩面前,塞了一把干草到他手里。
段承钰愣神着还未反应过来,顾茗烟已然踮起脚来拍了一下他的脑门。
惊得他连连后退了两步,怀里的干草掉了许多,瞪圆了一双眼看她:“你干嘛打我?”
“我觉得你是段氏最好的男人。”顾茗烟也抓了一把干草,见他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又无奈摇摇头道:“但齐柔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男人。”
“喂!”段承钰喊了一声。
两人对视一眼,却都低低的笑出声来,一左一右的喂马。
顾茗烟喂着段承轩的这匹黑马,更知晓这黑马性子乖戾,在府中都踹翻过喂吃的马夫,此时在她眼前倒是格外的温驯,两只黑曜石样的眼睛盯着她许久,最后还是打了个响鼻乖乖吃干草。
“乖仔。”顾茗烟轻轻的拍了一把马头,那黑马好似只哼哼了几声,嚼着干草将脑袋又往前送了送,前马蹄在地上磨来蹭去,好不安分。
“哎呀!”旁侧的段承钰赶紧躲开那马头,退到一旁将干草都扔给马夫,拍了拍身上的灰:“皇叔家里的马儿怎么都性子烈…”
顾茗烟笑了笑,此时倒是没再说话。
悬着的一颗心在此时稳稳落地。
方才银耳明明是段承钰带来,却为何在段承轩手边如此温顺。
段承钰退去一步,耳边陡然炸开一声高亢的尖叫声,顾茗烟的指尖一顿,低垂着眼眸抬手安抚眼前不安的黑马,背后不远处高台之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她只能强忍着那点儿恐惧,握紧了自己发颤的指尖,佯装淡然的继续喂马。
正水石台上,段承轩看着段烽一一以刀划开身体四处,血流如注,顿时将那石台中的水都染红,而他也身形不稳的险些被水流冲走,却在双目无神的情况下,朝着石台一侧倒去。
玉珺双目睁大的站起身来,变故便在此时。
方才被送到石台边上的慕青冲上前一步,夺过下人手中的刀刃刺入段烽的胸口,一枚药丸被塞入他的嘴中,便看见段烽浑身抽搐着尖叫出声,慕青满脸鲜血的将那不过刺入些许的刀刃抽离而出。
“止血!放药!”玉珺大喊了一声。
有人将顾诚的断臂扔进石台之中,有人上前以厚重的布料堵住段烽的胸口伤处,却又狠狠的将他摁进水下,看着石台中的水渐渐褪去猩红,逐渐变成清水,玉珺才亲自带着人
,手忙脚乱的将他从石台之中捞了出来。
高台之上的长桌轰然碎裂于地。
玉珺回过头来,正看见段承轩满手鲜血的松开那瓷杯,挥袖朝着马厩而去。
“玉姑娘,可要拦下靖王殿下?”有人询问。
“不必,他本就该知道,多亏了他当年所为,才让丫头受此苦痛!”玉珺冷哼一声,吩咐着人将段烽送到别院去等待苏醒,边冷声道:“他还知道愤怒,便尚存几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