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的姬冰雁瞥了胡铁花一眼,短短两个时辰,他的表现过于亮眼了
“你又说出来了。”
这个“又”就非常灵性了。
只是相比于之前的社死,胡铁花觉得自己这次没说错。
收回与无花复杂相对的视线,楚留香余光瞥到胡铁花的神情,竟然笑了起来。他微微侧过了头,对胡铁花道。
“老胡,你不仅错了,还是大错特错。石伯母最是喜欢毁人容貌,想来是不介意自己孩子长得丑的。反倒是如果长得太好看,估计才要被掐死。”
“哦!你这么说有道理啊!石观音作威作福惯了,就见不得别人好看。喂!你这么丑别是被石观音害的吧!”
胡铁花说着说着,又绕回到无花身上。他虽然没发现无花的身份,却本能地觉得不对。
识时务方面跟魔镜有得一拼,并且还有脑子的无花摇摇头,半点看不出刚才狂信石观音的模样,也没有觉得冒犯。
他用那张反正自己看不到,所以怎么恶心都无所谓的脸做出一个不伦不类的温雅表情,好脾气道:“胡大侠说笑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下的长相生来便是如此。”
楚留香作为唯一地不嫌弃无花假脸倒胃口的人,闻言意味深长地插入两人的对话。
“原来除此,难怪剃度出家、剃度出家,剃度在前,出家在后。想来大师剃度,剃的是头发,断的是尘缘。”
带着一点红他们逃出去的那天,楚留香又回去了一次。
没人知道,刚刚逃出魔窟的他为什么要回去。连姬冰雁都在看见云觅之后,以为楚留香是和她早有渊源,回去就是为了救她。
可楚留香自己清楚。当时的他回去只是因为发现了一个本该死去的人的踪迹,起了疑心。
直到刚才,他都一直不敢确定,真相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如果是真的。
那他可能从未真正认识过记忆中那位风光霁月的友人。
不,没有可能,他本来就没了解过无花。
楚留香已经确定了,眼前这个无名男子,正是他认识的妙僧无花,也是他几天前见过的吴菊轩。
一样的眼间距,相似的笑容,无花在察觉到楚留香的怀疑后,根本就没有费心掩饰,甚至故意露出一些破绽。
是挑衅还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
明月高悬,想起被重重护卫看守的无花,楚留香无心睡眠,一个人走出帐篷闲逛。
“半夜至此,香帅好雅兴。”
清冽如泉水叮咚,翠如玉石相击,云觅的清润柔和却极有辨识性的声音在楚留香背后响起。
楚留香略一回头,就看见云觅又换回了一身男子装扮,似乎是刚刚沐浴过,一头乌黑秀发披散着,发尾还带着湿润的水汽。
这样的云觅与白日里大不相同,少了些面对石观音时骨子里散发的锋芒,看起来温和了许多,也真实了许多。
幸好结伴的三天常看,楚留香多少锻炼出了一点免疫力。摸了摸鼻子,他笑着回道:“拿我的话打趣我,云弟倒是会捡便宜。”
云觅耸耸肩,一个无赖的动作被她做得潇洒自如。
“打趣没有。本公子夜观天象,觉得今夜是一个谈心的好日子,特地来找你来场男人之间的谈话。”
夜深寂寞,月下独行。
踏月留香的盗帅怎么都不该是这副忧郁模样,云觅隔着魔镜窥了一会儿屏,到底是没忍住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石观音的死,还有那么点唏嘘。
再这么神经下去,男女主真成兄弟了,赶紧走一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