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伊莎琳醒来时,看见塔索坐在床边,平静地注视着她。
她差点被吓了一跳:“昨晚你……”
“坐在这里看了你一晚上。”塔索慵懒地拢了拢垂落在胸前的一缕金发。
他这话的语气,仿佛一位苛求完美的艺术家,细致地观察着灵感的缪斯,又像一位多少有些变态的杀人犯,耐心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伊莎琳轻柔地喟叹了一声,“抱歉,昨天接吻的时候我睡着了。”
在梦境中她消耗精神力过度,现实中因为愉悦和放松,吻了塔索一会儿便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陛下的话会让我觉得我很没有魅力。”
塔索唇角微勾,眼底划过一抹促狭的笑意。
伊莎琳抬起手,将他丝绸般的发梢卷在指尖,若即若离地把玩着。
“换一种方式理解,这代表着我信任你。”
塔索温柔地抬起女王的掌背,放在唇边虚吻了一下:“需要我先回避一下吗?”
伊莎琳点了点头。
她抬眸看向窗外,夜幕的边际已泛出淡紫色的晨光,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她还要跟着拉结尔学习神术。
塔索将门打开,正准备离去,却恰好遇到了前来叫女王起床的侍女。
四目相对。
侍女尴尬地躲向一旁,以为撞破了女王陛下和公爵大人的私情,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塔索推了下金丝边框眼镜,用贵族式的优雅语调开口:
“我是来找陛下商议事情的。”
“是,您是的。”
侍女连连点头。
塔索:“……”
他不愿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多待,沿着走廊快步离去。
王宫东侧的玻璃花房,是观赏日出的绝佳场所。太阳从翠绿的原野升起,照亮了波光粼粼的夜雾河,恍若一条闪烁着银光的丝带。
“有劳祭司大人了。”伊莎琳朝拉结尔行了一个光明信徒常用的礼节。
银发白袍的祭司回以一礼。
清晨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窗格,洒落在他柔顺的发梢上,神圣而又清冷。
“学习神术,首先要感知‘光’的存在。”
拉结尔走到占据了整面墙壁的玻璃窗前,及腰的长发在身后拂动。这些窗格打开了部分,清新冷润的晨风吹了进来。
伊莎琳今天穿着白色丝绸系带衬衣,腰肢束在银扣装饰的高腰马裤中,金发在脑后扎成了高马尾,简洁而又利落。
她迈开长腿,走到拉结尔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