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嘉陵也不理,只是把自己的身子俯下去。
丛她的脖颈,锁骨,肩头……一路滑到她的小腹,在上面郑重地印下一个吻:“以后每天都亲亲你们,好吗?”
“嗯。”她抚摸着他的头发,粗硬的发质微微扎手,“这两天……对不起。”
“你已经道过歉了,双双,这点事实在没必要一说再说了。”他的手搭在她小腹上,摩挲两下,“何况这件事里我也有错,我们扯平了,行不行?”
颜双意在他带有安抚和讨好意味的话音里点了点头。越嘉陵也见她同意,也全身放松下来,他不敢躺在她小腹上,就把脑袋往下移,枕在她腿上,闭目养神起来。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似乎是疲倦了,连声音都模糊起来:“对了,还有一件事。”
“嗯?”颜双意倒是答应得很快。
“过几天越观澜可能会要见你,你还想给他机会吗?”
这话倒让在越嘉陵发间拨弄的那只手一顿,不过没有停滞几秒,她便恢复了:“不了。”
她弄得越嘉陵有点痒,所以他笑了一声。
“在那件事里,你是无辜的,所以我能原谅你。但是他……”颜双意的声线冷下来,“受什么样的罪,我都觉得是便宜他了。”
越嘉陵把她的手捉住,在手心里捏着玩,倒是也不甚在意她话语间冷森森的深意。反而是一脸赞同:“嗯,既然你没什么负担,我就好办了。其实我还有点怕你怀了孕,一时菩萨心肠起来……”他玩腻了一边,换另一只手玩,“非要我放过他呢。”
两人磨蹭了这么半天,颜双意把头转向窗外,从窗帘的缝隙里去窥见外面的天空。
已经是日暮时分了,太阳落山,余晖也渐渐收敛,天边的云从耀眼的金黄橙红褪成了深深浅浅的灰黑色。
黑云压城,看起来晚上会有一场暴雨。
她的声音就更淡了,隐约还带着点水汽,是那种湿漉漉的潮和凉:“不会。”
*
半夜里,果然又下起雷阵雨来。
江北的秋天是干燥的,往往多风沙,像这样接二连三地下大雨,即使是在许多老江北人的记忆里,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越嘉陵的车子停得远远的,在“哗啦啦”的雨声中,根本听不清楚远处传来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号。
“哎呦……啊……别、别打了……我还钱、还钱!”
越观澜被一群人推倒在地上。他浑身都被雨水浇透了,洗得发白的破旧衣裳像张丑陋的皮似的,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老不死的,欠钱不还!给我打!打死他!”
拳打脚踢比雨点儿还密,敲在他浑身上下,钻心地疼。可他不敢再张嘴了,一张嘴,泥沙混着雨水哗哗地往他嘴里灌。
默默挨了半晌,他才双手抱拳哀求:“求、求你们!行行好吧,我不行了……”
“放了你?你欠老子几百万了,放了你我的债找谁去?!我告诉你老头儿,你今天就算死在这,也得先把我的账给我抹平了!”
越观澜低头一瞧,那只大脚又提了起来,正悬在他胸口上。
“我……”越观澜赶紧抱住那只脚,“我有钱,我儿子是越嘉陵,是兰庭集团的越嘉陵!你们联系他,他有的是钱,一定能把账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