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间里没有桌子,倒摆放着几张沙发,看起来更像是娱乐室或是休息室的样子。此时此刻大部分客人还在吃饭,屋里当然没有人,也没有开灯。
颜双意最初只觉得唇上一阵撕裂的痛,是他用牙齿在轻轻撕咬。然后口腔中的肌肤一寸寸被入侵、被掠夺。
他来势汹汹,令她几无反击之力。
越嘉陵这么闹了片刻,唇齿间的动作停了下来,手上却加了劲儿。还在她的喘息间,徐徐诱供:“你跟他到哪一步了?”
没有光,唯有触感特别敏锐。她的每点痛痒都格外触动心弦,即使抵抗的意志再坚,仍不免败下阵来,随着他的节奏做出反应。
或轻呼,或低喘。
“这儿?”那灵活的手指下滑,“这儿?还是……”
“没有!”
一声呜咽,特别动听。
“哪里没有?”手又往回攀,“是……这儿没有,还是这儿没有?”最后一下,指的是她的心窝。
“都没有!”
颜双意终于在意志濒临崩溃之前,听见了越嘉陵的一声笑。
“那我也生气了。”他笑意绵绵,手下却将她的身子抱得更紧,教她两臂攀上自己的腰,“你得好好哄哄我。”
一言一行,都是当初他们在学校里的样子。
只是两个半大少年的“哄”,和成年男女的“哄”,意味当然大不相同。
喘息声渐重时,忽听门上传来了两声轻轻的敲击。
像一记闷棍,顿时把颜双意打醒了。
她和他,不该、也不能!
“Elaine,你在里面吗?”是傅云深的声音。
颜双意下意识地想应他,可立刻就被越嘉陵捂住了嘴。
他的声音轻得只像呵气,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身下已经被他欺负得衣衫凌乱又出了薄汗的她:“你想让他进来,看见咱俩这样?”
她出不了音,奋力在他手心里摇了摇头,呜呜地轻嘶了两声。
窗外一缕月光溜进来,流进了她的眼睛里,又倏然随着她眼中的什么液体溢出去。
越嘉陵看得不真切,拿手指一抹,才觉一片湿润。
“你哭什么?”他的神色遽变,眼睫垂下来,收敛去了光彩,“刚才不是还挺主动吗,怎么他来了,你就……”
话没说完,手掌上已经被她重重地咬了一下。他吃痛地松开手,颜双意趁势坐起,合拢了自己的衣裳。
他伸手,只拽住她一条细弱的手臂。
夜色里,颜双意似乎早就知道他有话要说,却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她只警告他:“越嘉陵,别再继续了……别让我恨你!”她的语调里含着点呜咽,更多的是怨,是愤,是抗拒和逃避。
手上的伤口有点胀,他摸了摸那个肿起的牙印。
他和她,也就像手和牙齿,时而觉得亲密得同属一体,时而又相互伤害。手想扼住倔强的口,牙又恨不得尝尝手心里的血。
不是没试过,只是试来试去,总之不过两败俱伤。
越嘉陵拿指尖摩挲着那点伤口,闭上眼睛,松了手去:“你不必恨我,我也再不勉强你。我想咱们就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