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菊花就道,“那能卖多少银子?”
宋飞雁沉吟了一下,“时下魏紫养的好的,也得数百两银子,可牛夫人你家以后也总要宴客,花院子里一株花都没有也不好啊。”
冯菊花轻叹一声,知道,“那就不拔了,反正现在我家也不缺那几百两银子使。”
在偏厅坐下,宋飞雁让人拿了麻将牌和纸牌过来,“你们刚来京城,怕是不知道京城如今时新什么博戏,我来教你们吧。”
牛家三人顿时打起了精神。
牛翠翠偷偷的看宋飞雁,觉得郡主娘娘真的好和气好温柔,想想自己,又沮丧了。
趁着拿东西的空档,冯菊花打量了一下宋飞雁这个偏厅,“还是郡主娘娘会收拾,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宋飞雁道,“那里,一般都是下人拾掇。”
冯菊花性子直爽,来了京城半年,已经觉得憋屈了不少,如今见宋飞雁神态自若,言语温和,又想起自家和她的恩怨,忍不住道,“郡主娘娘,您就一点都不怪我们吗?”
牛家管事嬷嬷差点腿一软就跪下。
宋飞雁笑了,“牛夫人多虑了,你们又没做错什么事,我怪谁都怪不到你们身上。难道我要怪你们还活着?这不是不讲道理嘛。”
冯菊花顿时面色和缓了许多,“我就说郡主娘娘大人大肚量,怎么会计较这些呢!可恶的是那些外人,满嘴的胡言乱语。”
宋飞雁道,“您也说了是外人了,又何必把他们放在心上,不说别的,今儿我把你们叫来,怕是外头又在猜测,不定以为我把你们怎么样呢。反正我是不在意那些人的,我看牛夫人爽利,也不用在意她们。”
冯菊花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了好些,“就是这句话,可惜我这不上台面的媳妇和闺女喜欢钻牛角尖,非得看旁人眼色!”
牛富家的和牛翠翠满脸爆红,又不好说冯菊花,只能低头。
宋飞雁笑了,“牛夫人经多见多,不为外人所动,令媳和令爱年轻面皮嫩,尚且不知道其实外人是无干的,您多教教就好啦。”
宋飞雁一直言笑晏晏,牛翠翠也壮了胆,“郡主……娘娘,她们都不理我们……非是我们钻牛角尖。”
宋飞雁道,“你吃你自家饭,穿你自家衣,她们理不理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靠她们活着,理你呢,你就和她们说话,不理你呢,你也能自在待着,只要你爹一日在高位,她们迟早都得理你甚至还得敬着你。”
冯菊花道,“可是这个话,要不是看她们两个不自在,我也能挤上去打个牌呢。”
宋飞雁就笑,“那我们来打牌。”
打了半日牌,牛家三人是彻底放松了,牛翠翠脸上的笑也多了,看向宋飞雁的目光都带着亲近。
最后到了赴宴时间,宋飞雁带着牛家三人一起过去,惊掉了一地下巴。
福安郡主是真的大度啊!
(宋飞雁,”那可不,人生这么多美好的事,我干嘛给自己找不自在!”)
反正虞太妃生辰过后人们是真的相信亲王府和牛将军没有产生隔阂,和顺亲王的形象又好了不少。
经过宋飞雁的‘鼓励’牛翠翠和她大嫂也增加了不少勇气,特别是牛富知道了妻子的顾虑,安慰她道,“你放心,你既然嫁给了我,那就是我的妻,我们要白头到老的,你别东想西想,我不要你要谁,京城里那些贵女也看不上我,我也不可能找个看不上我娘的媳妇回来!”
牛富家的被安慰到了,一想也是。
冯菊花更直接,“就是休了你,也会给足你银子傍身,你怕个屁!我也不想要个娇滴滴的风一吹就倒的儿媳妇呢!”
管事嬷嬷也松了口气,之前家里的主子拧巴住了,她也不好多说,其实武将和文成天然有隔阂,牛家根本不用搭理那些文臣家的女眷,自有武将女眷的社交圈子。
冯翠华带着儿女来了京城才半年,还在摸索规矩礼仪,外人也不好过多打扰,等过了年牛家必定会宴客,到时候就是融入社交圈的好时候了。
那些人看在牛将军的面子上都不敢怠慢他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