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泪好生无语,什么时候都改不了这幅惫懒无赖的模样,在外侃侃而谈舌战群儒,到了自己跟前就仿佛换了一个人,活脱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快起来,再不起来我生气了。”
“腿麻了,你拉我。”说完,李落伸出手。谷梁泪白了他一眼,四下偷看一眼,极快地拉起他的手一拽,岂知被他顺势拥进了怀里。谷梁泪惊呼一声,急忙捂住嘴,小声叫道,“你快放开!”玉人娇颜如花,含羞带臊,只叫人心神激荡,难以自恃。
“就一下,我便放开。”
“你……”
“咳咳!”忽然,草丛里传出一声咳嗽,可叫谷梁泪俏脸煞白,忙不倏从李落怀里挣脱开来。李落也吓了一跳,急忙扭头望去,只见风狸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憨傻呆板地看着两人,轻咦一声,“王爷,小姐,你们在这干什么?”
“风狸!”李落咬牙切齿,“大晚上不睡觉,你跑出来做什么!?”
“吃多了,拉屎。”风狸面无表情地说道。李落脸一黑,谷梁泪差点捂上耳朵,一个大姑娘家,真是不知道羞。
“小姐,你们是有要事相商吗?”
两个人面面相觑,不好说风狸听到了没有,但是以她的德性,外出解手碰上的几率实在不大,极有可能是故意躲在这里的。
“有吧。”谷梁泪气恼地瞪了李落一眼,心虚地回了一句。
“哦,那你们别去那边,臭。王爷小姐慢聊啊,我先回去睡觉了。”风狸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摇摇晃晃地往营帐走去。谷梁泪伸手偷偷掐了李落一下,娇嗔道,“都怪你,让那小丫头看笑话了,哼。”
李落大恨,咬牙喝道:“找个婆家,赶紧把她嫁出去祸害别人。”谷梁泪忍俊不禁,倒是像极了两个斗气的娃娃,白了他一眼,闪身回了帐篷。
她应该没生气了吧,李落长吁了一口气,长夜漫漫,又要无心睡眠了。
离开翠括山前,李落回头望了一眼漫山碧翠的青峰,远处山脚下还有袅袅炊烟,不知道是谁家的村子。翠娥南陌簇簇,蹑影红阴。对此嘉景,顿觉消凝,惹成愁绪。念解佩、轻盈在何处。忍良时、孤负少年等闲度。空望极、回首斜阳暮。翠括山,那里还埋藏了一个叫南陌的名字。
出了翠括山就是岤阳州,走的那条路素和图云很熟悉,那个镇子也很熟悉,清河镇,还有清河镇外的清河,不过这一次可没有人敢在河边摆下一个棋盘来挡路了。
祁阳府,颍川府,镜州明湖府,当年的路又走了一遍。素和图云明白李落心中所想,这条路就是一个轮回,自卓城而起,至尔绣城为终,一来一去,当年她从宜州被送入宫,今日再从卓城回到尔绣城,世上就再也没有云妃这个人了,就连素和图云这个名字也只有李落和素和府的人知道。
他还是和很多年前一样,宁可我负了他,他也不负了我。素和图云掀开帘子,看着江南的烟雨,在卓城待得久了,眼前的景物竟然有点陌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空落落的,格外让人不是滋味。记得当初在那个小小的村子里,她说她叫南陌,他看出来在她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故事,问他自己应该叫什么。那个名字我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在南陌的故事里,你就叫李落。
镜州有一座大甘最大的湖泊,号称八百里水,八百里芦苇荡,八百里山,合起来足足两千四百里方圆的大甘第一湖,镜湖。到底镜湖是不是真有这么大不得而知,但是的确很大。镜湖有个宁家,以药名扬天下,宁家的塘荷脂更是千金难求,贵逾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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