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能给你当孙子,但是你可以给我当干儿子啊!”导演唐庆戏谑道。
导演唐庆完全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对,男人总是有颗想要当别人爸爸的心。
宴弥又是一笑,连笑声都显得沉闷,不复年轻人的清亮。
站在宴弥身边的朝衡,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越聊越离谱,不由皱了皱眉。
唐庆要宴弥给他当干儿子,那他又该何处?
朝衡张了张口,就想要痛批唐庆这带头的不正风气。
“你还是好好当你的导演吧,别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宴弥用着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饱含着殷切的希望,道:“年轻人,得脚踏实地……”
唐庆一听宴弥这副口吻就头疼了,毕竟,在家中的时候他就没有少被这样念叨,“你还真是掌握了老年时期的精髓,看来我还真的就不用担心你这段的戏了。”
宴弥望着唐庆,目光关爱,如同望着自己的孙子一样。
唐庆做出了一副无语的表情。
随后,进入拍摄。
宴弥饰演的老年杜修远,坐在一张案几前,身周放着各种医书典籍,手里也正握着一本医书,正在誊抄着。
鹦鹉小五就站在桌边,看着杜修远一一对照着,誊抄着。
杜修远:“我这一生没有多大的本事,唯有一身医术尚可,我只能把我平生所学留下来,希望有能后人习之。”
杜修远如同在自言自语,又如同是在对鹦鹉小五说着话,但视频却并并没有从那医书典籍上移开,手上仍旧是不断誊抄着。
从太阳高悬,一直到日落西山。
对着灯,杜修远誊抄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老年后,视力已经开始不佳,所以想要看清书上的每一个字,都要费很大的力。
而且天已经入秋,气候变凉,在杜修远誊抄的过程中,还时不时伴随着咳嗽的声音。
站在桌上的鹦鹉,已经敲击了几下桌子,提醒着杜修远的时间。
但每一次,杜修远都会抚摸着他的脑袋,柔声道:“再等等,等等就去睡……”
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三更。
鹦鹉小五望了望那放在桌上的老旧手表,看着时间走到凌晨四点整的时候,再次用自己的鸟喙,敲击了四下桌子。
杜修远握着笔的手一顿,微微侧头,看向了那站在桌边的鹦鹉,道:“已经四点了啊……”
说着,杜修远放下了手中的笔,撑着桌子慢慢站起,边起边说:“那是该睡了。”
然而,杜修远的话刚刚说完,那正起到一半的杜修远却又突然跌坐了回去,仿佛突然身体无力了般。
站在桌上的鹦鹉焦急地往前蹦跳了两步,紧紧盯着杜修远,仿佛是在为杜修远担心一样。
杜修远自跌坐回去后,就抚住了自己的额头,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似乎是想要让自己的意识清醒点,但他的脸色却无比难看,嘴唇都开始发白。
等缓过劲来后,杜修远放下了自己的手,对着那站在自己面前的鹦鹉道:“没事,就是有点累了,缓一缓就好了,不用担心。”
鹦鹉只直直望着杜修远,并未移开自己的视线。
又过了会儿,杜修远再次尝试着站起,手撑在桌子上,动作十分缓慢,可刚一站直身,整个人的身体就开始摇晃,仿佛眩晕一样,下一刻,杜修远就向着地上栽倒下去,按在医书上的手,无意识地将医书给推落到了地上。
放在地上的医书典籍也因为杜修远的倒下,而散乱了一地。
已经老年的杜修远,躺在这堆医书典籍中,仿佛这就是他最终的归属。
鹦鹉落到晕倒的杜修远身边,着急地蹦跳着,还不停叫着,时不时还用鸟喙去扯杜修远的衣服,但都无法将他唤醒,更加无法将杜修远从地上拉起来。
鹦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不叫了,向外飞去。
“卡。”
宴弥从地上站起,那鹦鹉小五又从外面飞回,落到了宴弥肩上。
宴弥和鹦鹉小五都望向了导演唐庆,导演唐庆对着他们点下头,笑道:“恩,这条过了。”
宴弥对着鹦鹉小五一笑,然后走了出去,到了导演唐庆的身边,看起了显示屏里的回放。
“你的演技我就不夸了,我想你也差不多听出茧子来了。”导演唐庆看着宴弥道。
“放心吧,只要是夸我的话,我听一亿遍都听不腻。”宴弥看着导演笑道:“如果你想要试试夸我一亿遍我会不会腻的话,我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