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寇正元还在穷追不舍,他腿受伤了,也跑不过对方,若被寇正元抓住,就是死路一条。
脑子里翻江倒海,贾修文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一把抓住菜刀的把手,反手一刀砍进了追上来的寇正元的胸口,鲜血喷溅出来,洒了他一脸。
贾修文闷哼一声,倒在了贾修文的身上。
贾修文又怕又惊,颤抖着手,像发了疯一样,举起菜刀,就往寇正元身上乱砍,也不管砍中了哪儿。
外面一个路过的丫鬟听到姑娘房里传来求救声,提着灯笼过来,推开了门,就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她吓得手一松,灯笼掉在地上,人跟着惊恐地尖叫起来。
齐管家闻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姑娘房里全是血,两个浑身是血,不知死活的男人躺在姑娘的房门口。
而这两个人,一个姑娘休弃的赘婿,一个是求亲被拒的纨绔,大晚上的出现在他家姑娘的房间里,能有什么好事?真是祸从天降!
齐管家气得脸色铁青,赶紧拦住了众人,大声吩咐跟随来的家丁:“一个去请大夫,一个去官府报案。官府来人之前,谁都不许进去,派人看好了。”
别回头什么脏水污水都往他们齐家脑门上扣。
齐管家窝火不已。
结果等了一会儿,官府的人还没到,倒是贾府的人来了,还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进来,张嘴就是要找他们家公子,惹得没走的管事都望了过来,眼神八卦。
齐管家听到这事,差点气死了,贾家什么意思?晚上大张旗鼓地过来要人,这不是诚心败坏他们家姑娘的名声吗?
齐管家说什么都不让他进来,直接让家丁赶出去了,还让人通知齐晶晶,将这些管事也打发了。
齐晶晶忙完前院的事,赶紧过来找齐管家:“发生什么事了?”
齐管家将发生在她房里的血案说了,然后道:“姑娘,出了这种事,一会儿官府和贾家的人铁定会过来要人,定然会发现妇人不在。贾林的独子又在咱们府上出了事,保不准他会狗急跳墙,趁着他们还没来,你赶紧走,去成衣铺躲起来,等明日夫人回城之后再说。”
“可是你,还有府上的其他人怎么办?”齐晶晶不忍地说道。
齐管家冲她笑了一下:“姑娘不必担心,咱们都是下人,他们为难我们也没用,你跟小主子最要紧,赶紧走吧!”
说着安排一个丫鬟和两个信得过的家丁陪同齐晶晶,悄悄将人给送出了府。
齐晶晶走后没多久,官府和大夫都来了,这事到了后半夜,自然也惊动了贾林。
贾林听说独生爱子被人砍了两刀,失血过多,现在生死不明,吃人的心都有了,也不管现在还是宵禁,立即驾马到了齐家,不顾家丁的阻拦,冲了进去:“谁伤了我儿?许氏呢?齐晶晶呢?出来给我个说法!”
齐管家低着头说:“夫人和姑娘走亲戚去了,不在府中。”
贾林气结,刚才刘弼还说齐晶晶在呢,这老家伙竟骗他!可官府的人也在,他也不能拿齐管家怎么样!
双方吵了一架,这种情况,官府自然要带人去府衙问话,齐家两个主子不在,发现此事的丫鬟和齐管家都被带走了,本来贾林也要去官府的,但他找了个理由给拒绝了。
将浑身是伤的儿子带回了府上后,贾林立即让下人去找了全城好几个医术比较高明的大夫过来给贾修文治病,然后头也不回了走出去,对刘弼说:“走吧!”
如今儿子成了这样,走也走不了,若是贾家再被抄了,他儿子铁定没活路,贾家传到他手里就要断子绝孙了。不管是为了贾家还是他自己的小命,都只有殊死一搏了!
除了第一艘船,许殊等人又相继在两艘船上发现了私盐。总计三艘船,装得满满的,粗步估计,有好几十万斤,如此大的量,让胡大人和詹师爷也惊愕不已。
光是刘弼四人,肯定搞不出这么大的摊子,这件事肯定还有很多人牵涉其中,尤其是私盐产地,如此大量的食盐被走私,若说盐厂的人没跟他们勾结,绝对不可能。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胡大人当机立断,就在码头写了一封奏折,让人快马加鞭,火速送往京城,同时派人去请距玉州城三十多里的驻军过来看守这三大船私盐。
这些可都是铁证。要知道,古代的时候,盐铁专营,每年食盐贡献的税收之高,能占国库全年税收的一二成,如此大规模的长时间走私食盐,实则是与国争利,肥了这些蛀虫,穷了国家。
他们带来的人不够多,天亮后,为了看守住这些船,胡大人决定等守军过来之前,都不走了。
衙役加上齐府的家丁,总计四十多人,又征集了十几个船员,将三艘船控制住。
物证已经齐全,接下来就要搜集人证了,刘兴被第一个带上来,还有三艘船上的留守的几个船员皆被押上来审讯。在铁的证据面前,这些人知道事情已经暴露,除了刘兴,其他的很快都招了,可惜看船的人只是外围,所知不多。
刘兴还是死倔,不肯开口。
趁着审问的间隙,许殊对詹师爷说:“如今天已亮,城门开了,刘弼他们肯定会回来,师爷可要做准备?”
詹师爷说:“夫人请放心,已经派了人在岸上留守,只待那刘弼一出现,就将他抓到船上审讯。”
许殊颔首,跟着他们一块儿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