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官府的支持,许殊回去便将建设学堂的事提上了日程。
这个事毕竟是第一次做,未免出纰漏,许殊时常去看进度。
当然,她也没忘码头的事。她从齐管家推荐的人中选了五个派去码头,其中有两个放在明面上的,那就是带领修路的管事,一个叫范力,一个叫高阳。两人都是庄子上的,以前也修过路和桥,正好指派出去做事。
而且庄子离玉州城有些远,他们不便每日来往,就顺利成章地住到了码头上。
另外三人许殊则人齐管家将他们安排去了码头上做事。
而小兰推荐的两人,许殊则是让他们自己去码头上找事做,算是暗哨。
齐府派出去的人,第一时间就惊动了刘弼。
刘兴倒是没太关注修路的高阳和范力,毕竟他们每日都要去修路,只有晚上歇在码头的客栈,而且只呆一段时间,等路修好后,他们就会走,每天能接触的信息实在有限,不足为惧。
他更关心的是其他三人:“二爷,这齐夫人将那三个人派过来,码头一个,铺子那里一个,船队一个,分明就是派人来夺权的,咱们可不能容,得想办法将他们赶走!”
刘弼挑起左眼,斜看着他:“赶走?怎么赶?”
这个刘兴拿手:“想个办法,从他们住所搜出仓库里的东西,贪污私拿主家的东西,如此不守规矩的,怎么能留在咱们码头!”
“你小子办法倒是挺多啊!”刘弼皮笑肉不笑。
刘兴还以为他是在夸奖自己,乐呵呵地说:“哪里,哪里,小的都是跟二爷学的……啊,二爷,小的……”
刘兴话还没说完,一只铜制的烟杆便砸了过来,从刘兴右眉擦过,疼得他眼泪都滚了出来,赶紧捂住眼睛,不知哪里又惹二爷不高兴了。
刘弼坐直身,阴沉地盯着忐忑的刘兴:“蠢货,三个人才来就出事,你是把许氏当傻子?信不信,这三人一出事,她会立马重新派人过来,那时候就不是普通伙计了,而是掌柜、管事之类的,我看你要怎么弄!”
伙计跟掌柜、管事的哪个位置更重要,不用脑子想都知道。
刘兴赶紧讨好地说:“二爷说得是,是小的想得太简单了,得亏有二爷提点,不然小的就要犯错误了。”
刘弼瞥了他一记,招了招手。这小子虽然蠢了点,但胜在听话忠诚。
刘兴赶紧将烟杆捡了起来,塞上烟丝,重新点燃,殷勤地递给刘弼:“二爷,好了。”
刘弼接过烟杆,吞云吐雾了一番,好不惬意,眉宇间的阴沉散去,一副快活似神仙的模样。
刘兴见他心情好,赶紧讨主意:“二爷,那您打算怎么处理那三个人?要不,小的派人盯着他们。”
刘弼放下烟杆,摇头:“你跟了爷这么久,怎么半分都没学到。盯什么盯,吩咐下去,好好招呼这三个,别给他们安排事,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如果喜欢姑娘,就去春香楼找三个伶俐的陪他们,总之要将他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要什么都尽量满足他们!”
“可,可他们,他们是府里夫人派来的……”刘兴傻眼,很是不解。
刘弼拿起烟杆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就是夫人派来的,咱们才要好好招待,这有什么不对吗?你说,他们是跟着爷舒坦,还是跟着夫人舒服?换了,你选择跟着谁?”
“自然是跟着二爷你了。”刘兴连忙说道,“在府上他们不过是下人罢了,哪及得上这里的十分之一啊!”
刘弼笑呵呵地说:“这不得了。所以你觉得还用担心他们吗?”
刘兴这才明白刘弼的用意,竖起手指:“还是二爷高明,不费一兵一卒就瓦解了府里的盯梢!”
被他这么夸,刘弼却没多少高兴,脸上的笑容维持了不过几息便垮了下去。
刘兴机灵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很是不解,二爷今天怎么如此阴晴不定。他嘿嘿笑了笑:“二爷,听说春香楼近日来了个清倌人,唱的曲可好听了,跟那树上的黄莺一样,二爷今日辛苦了,不若去坐坐,解解乏?”
刘弼推开他的谄媚的脸:“你小子天天只知道玩女人,能不能给爷想点正事。”
“二爷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跟小的说,小的带人去解决了。”刘兴自告奋勇。
刘弼轻嗤:“解决?就你?你能解决了齐夫人?”
“这……”刘兴搓着手不说话了。
刘弼也不卖关子,叹气道:“近日,城里发生的几件新鲜事,你应该听说了。齐夫人靠着建学堂这事,跟知府衙门攀上关系了,听说跟詹师爷他们走得很近。”
这么大的事,刘兴自然也听说了,他嘿嘿笑道:“一个学堂而已,能掀得起什么风浪。依小的说啊,这是齐府钱太多了,没地方花,齐夫人出来做这散财童子,大家怎么不欢喜!”
刘弼却不这么认为:“这么多的银钱,城里哪个大户舍得?一大群老爷们都不敢做的事,她做了。以前老爷在时,齐夫人不显山不露水的,不曾想还是个狠角色,刘兴,你吩咐下去,大家都给我将皮绷紧了,若出了岔子了,别怪我心狠手辣!”
刘兴赶紧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二爷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