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连忙应声:“成,回去妾身就安排。”
陆皇后又修书一封,让其带给陆国公。
许殊在府中等到中午,就接到门房传来的消息说,大公子和大奶奶回来了。她站起身,准备去如意居问问情况,才走到院子里,薛煦州已经从月亮拱门处走来。
“娘,儿回来了。”
许殊看了一眼他的脚:“进屋坐下说话吧,宫里怎么说?”
薛煦州挥了挥手,让下人都退下去,然后道:“太子守皇陵三个月,期间由齐王代替他监国。”
许殊一听就明白了:“这是皇后娘娘的主意吧。”
皇后的意图太明显了,就是希望齐王跟太子斗起来,斗得越凶越好,最好两败俱伤,便宜了她。
薛煦州轻抚着茶杯说:“没错,娘,京城里恐怕要乱起来了。不若儿留在京中,你去定州跟煦明团聚吧。”
他们这种武将家属,留在京中还有一层意思,那便是为质。
许殊摇头:“不用。我若走了,东宫那位恐怕更不放心,就按原计划,明日你便带着陆瑶回族地吧,以后不要再回京城了。至于朝堂上的事,与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何干系?”
她比他们留在京中都还安全,至少目前是这样。
薛煦州见她心意已决,便没再多说:“儿听娘的。明日儿就要走了,今日让儿侍奉母亲吧!”
他说到做到,这一天都在许殊的院子里,陪她吃饭聊天,捶背洗脚。
许殊也没拦着,反正就一天,由着他去。明日这一走,母子之间,很可能不会再见了。
次日,薛煦州乘坐一辆简陋的马车,领着陆瑶,低调地出了城。他这次回族地守墓是为了忏悔赎罪,所以除了车夫没带任何的仆从,就连行李也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纹银五十两。
这就是他们全部的家当,此去注定要一生清贫。陆瑶看着简陋的马车和可怜的家当,眼泪直涌,很想把她的那些首饰金银珠宝都带上。
薛煦州见了冷笑:“你若不怕半路遇上劫匪,那就尽管带就是。”
陆瑶这才打消了念头,苦兮兮地抱着一个小包袱上路了。
他们走后,京中果然动荡起来,太子一系和齐王一派斗得不可开交。
齐王好不容易掌权,自要趁着这个机会将太子派系的人马拉下来,在重要位置上极尽可能地安插自己的人手。
太子一系的人马自是不甘坐以待毙,想尽法子抓投效齐王的朝臣的小辫子。双方你来我往,搞得朝堂之上乌烟瘴气的。
许殊每天都要收到秦管事递来的各种消息汇总,上面有一大半都是朝臣相斗又折腾出什么乱子,闹出什么笑话之类的。
虽然闹得厉害,但有句话还是有道理的,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朝中两派多是文臣,他们斗来斗去都是打嘴仗,暂时还动摇不了社稷根本。
两派相争,因为太子不在,齐王又得了圣谕监国的缘故,时日一长,太子这边的朝臣便被打压得显露出了颓势,接连多名老臣落马,腾出来的位置自然被齐王的心腹给占据了。
太子一系重臣焦虑不已,连夜奔赴皇陵,向太子讨计。
具体谈了什么不得而知,但还是没改变太子这方遭受打压的局面。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进入金秋八月,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也即将来临。
中秋节象征阖家团圆之意,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传统节日。
宫里举办了赏月活动,广邀群臣和各眷属进宫庆祝佳节。
这种日子,太子自然被暂赦回宫过节。
许殊也在受邀之列,而且还是陆皇后派得力的宫人送来的帖子。
这样一来,许殊便不好推脱了。
正好,她也需要了解目前朝中的动向,偶尔参加一些这样的宴会也无妨。
到了八月十五,许殊穿戴打扮好,带着沉稳的素云进了宫。
宫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设宴的地方在福寿宫,昭明帝和陆皇后亲至,与群臣家眷共同赏月庆祝中秋节。
美酒佳肴,歌舞吟唱,好不热闹。
许殊也受这种喜庆的气氛影响,喝了好几杯果酒。果酒是自然发酵而成,度数不高,几杯下肚,不会醉人,但喝多了会想上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