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的记忆却没有被消除,她清楚地记得这个人的一切,却独独无法说出他的存在。
这种感觉也太憋屈了。
如果她能写字,能在任意一件载体上留下痕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受制了。
一定是姜离搞的鬼。
白凛气得恨不得立刻去找姜离对峙,刚好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进入了竹楼。
连门都不敲就直接进来,整个太微宗除了范衡,没有第二个人敢这么做。
温言起身走到门外,垂眸向下面瞥了一眼。果然,范衡正站在案边,拿起桌案上的凛冬仔细打量。
温言微一蹙眉,立即下楼。
白凛跟着他一起飘到一楼,看着范衡在凛冬剑的裂缝上细细摩挲。
她下意识捂住了腰际的伤口。
温言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直接伸手,将凛冬从范衡的手里拿了下来。
“你又不敲门。”
范衡敷衍地挥了挥手:“下次一定。”
白凛:“……”
温言忍不住又要蹙眉,但一想到白凛就在旁边,还是勉强忍下了。
“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范衡一听他这语气,当即“啧”了一声:“师弟,你最近很不耐烦啊。”
温言:“没事我就送客了。”
“哎你怎么这样,我可是你师兄……”眼看温言已经抬手掐诀要送他出去,范衡连忙急道,“有事有事,正经事!”
温言这才放下手。
他淡淡道:“什么事?”
范衡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对师兄的态度也太恶劣了……”
看着这对师兄弟,白凛简直大开眼界。
要知道范衡在顾初云面前还是挺有逼格的,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高人模样,一看就很可靠。
没想到在温言面前居然这么憋屈,而且废话也蛮多……
这么一对比,白凛觉得还是温言好,可惜他不收徒,不然初云肯定就拜入他门下了。
“是这样的……”范衡终于肯坐下来好好说话,他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先喝了一口,“先前你跟我的乖徒儿说什么了?女娃娃一回去就哭个不停,我琢磨着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是不是在你这儿被欺负了?”
温言听了这话,终于还是没忍住蹙眉:“她哭了?”
白凛也立即抬眸:“初云哭了?”
还哭个不停?话说她先前来过吗?她怎么不知道?
“怎么,你不知道?”范衡挑眉,狐疑地看着温言,“她今早只来了你这一个地方,不是被你惹哭了还能是被谁?”
温言微微思忖,道:“我只和她聊了几句凛冬的事情。”
“那就是了。”范衡一口断定,“她回来就一直哭着说不想换掉凛冬,哭得可伤心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白凛闻言,轻轻叹了声气。
她也不想被换掉啊,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事不怪任何人。谢照生救人心切,没有错,顾初云不舍凛冬,也没有错。
只能祈祷下辈子别再投胎成一把剑了,就算还是剑,至少也得是一把没那么脆的剑。
温言继续道:“不是你让她换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