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27第 27 章（第1页）

原定要在蘅芜山庄至少停留五天，玩得痛快了才回去。不过手上扣着那几个燕国人，虞琇担心夜长梦多，狩猎结束的第二天就假托离王有事召回，结束了这次游玩行程。

当然只是他要走，其他人还没玩够，会继续留在这里。

虞姒也想多留两天，不过赵致说燕国人送到离王手上，等到他令人严刑逼供说不定会把她易容这事抖出来，到时候虞琇和虞嫒包括山庄里的人都知道了。她只好认命，跟他一起回璧城。

赵致的人马和虞琇的队伍走在一起，虞姒不能长时间骑马，这期间唯有装病待在马车里不露面，幸而虞琇不会在意到一个小侍卫是否存在，更不会主动问起。

这辆马车是管虞琇借的，里面除了虞姒还装着被五花大绑堵住嘴巴的商瑞，他已经醒来并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不断向虞姒使眼色。虞姒讨厌死他了，怎么会给他机会蛊惑自己，根本连眼神也不往他身上偏。

天刚亮就出发，一路安然无恙地到了璧城，已经是两个多时辰以后，璧城内外大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虞姒听得外面的热闹，掀起帘子饶有兴趣地向外张望，白天的璧城和夜里的璧城是两种不同的繁华，但一样吸引她。

进了内城，虞琇急着去向父王邀功，很快便与赵致分道扬镳，径直带着燕国人进了宫。赵致则直接带着虞姒和商瑞回了朱雀街的宅子。

车马终于停在大门口，虞姒听见赵致唤她，撩开车帘跳下来。坐车这么久，她腰酸背痛，下车便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筋骨。

虞姒打量着朱漆的大门，回头问：“这就是你家啊？”

“是你父王赐的宅子，你暂且住在这。”赵致抬抬手，“我们进去吧。”

出来迎接主人的管事郑奇正指挥下人搬东西，忽然听到个娇娇甜甜的姑娘说话，转头一看却是个男人，吃惊得差点摔了一跤。扭头瞪着虞姒和赵致并肩而行的背影，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王抟见郑奇满脸错愕，拍拍他后背，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郑管事，那位是主上的贵客，您只管让人好生伺候着，其他的别多管别多问知道吗？”

郑奇忙点头称是。

礼园虽是离王所赐，可就这么点儿大，主人又不上心，景致比起王宫自然大为不如，也没什么有趣的事物，虞姒逛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聊，非要赵致带她上街去。

商瑞不肯给虞姒恢复容貌。在蘅芜山庄的时候王抟就给他用过刑，大概因为已经经历过男人最丧失尊严的痛苦，他对疼痛的忍耐度异常高，他们没能撬开他的嘴问出易容的方法。

对，他们不止是想要为虞姒恢复容貌，还想把他那一手易容技巧学到手。能把一个人的脸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天衣无缝、水洗不掉，这种技能若能到他们手里，那作用可太大了。

但商瑞此人能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忍常人所不能忍，并且差一步达成目的，哪是那么容易因皮肉之苦屈服的？况且知道他们要帮虞姒恢复容貌，既然有求于他，是万万不会现在就杀了他，因此态度倨傲得很。

王抟本来有很多办法，偏偏商瑞是商家嫡子，赵致想要留着他的命以备将来有用，不想要一个废人，着实让他伤了一番脑筋。

在恢复容貌之前，虞姒只要跟在他身边就是安全的，赵致不忍心看她难过，便答应带她出去逛逛。临走前赵致叫来与王抟，与他耳语一番，王抟得了他的主意，一脸怀疑地去了。

赵致带着虞姒步骑马至东市，两人在东市口弃马步行。白天的东市也是很热闹的，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街上人流如织，当然比起节日狂欢夜人少得多，至少不会那样人挤人。

虞姒十分有兴致地辨认着那天晚上到过的地方，告诉赵致她做了什么，认识了什么新东西。她指着远处露出来的一角尖顶：“那边是花神祠，我就是在那被人家看见脸的，当时可惊险了。不过在那之前都很有意思……”

“难为你能从那么多人围追堵截中逃出来。”赵致手握成拳抵在鼻尖轻笑，“可真不像个娇滴滴的公主。”

虞姒下巴一抬，斜睨着他说：“那你可小看我了，我从小锻炼身体，要是父王愿意请师父教，我的骑射不见得比你们这些男人差！”

“看出来了。”赵致点点头，认真道，“小五的弹弓用得真是娴熟无比，要是让你上战场，定能百步之外用一枚小石子取敌军上将首藉。”

虞姒当然听得出来他在取笑自己，哼了一声，转过眼来瞪着他：“你是不是也以为我是个只有脸能看，不学无术的草包呢？告诉你，本公主可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见她一点也不知道自谦，赵致不禁莞尔一笑：“琴棋书画什么的，从没见你显露过，我也不知道你会什么呀！不过我相信你绝不是脑袋空空的草包，若是那样，你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怎么会关心百姓的死活呢？”

“真的？”虞姒被他夸了，脸不禁一红，旋即又黯然，“可惜我帮不了他们更多了，我向父王提过安置那些穷人，反而被他训斥……”

即便离国女子地位较高，身为公主想要议国事民事仍然是“妄言”，离王虽宠爱她入骨，这方面却不会失了分寸。

“你已经很难得了。”赵致安慰她，“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姑娘，不止是因为你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