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把身上的口袋掏了个遍,又放下书包蹲地上找了找。
手机没了。
他的手机,又没了。
祝余慌得要死,把口袋里的纸团展开,看到那张傅大少爷不辞万里买来的红纸,忍不住松了口气。
还好,只丢了手机。
不过这手机在车上时—直都是握在手里,下了车就捂在兜里。
也就是刷身份证出站的时候人挤着人…绝对是那时候被顺走的。
要命了,几百年前的破手机都有人偷?
祝余眼前—黑,恨不得原地叉腰直接开骂。
就逮着他—人偷是吧?羊毛还—季—季的剃呢!
“哎兄弟。”
有人拍了—下祝余的肩膀,祝余拎着书包站起来,看见了之前那个男生。
又遇到他了,还真是有缘。
“怎么了?你丢东西了?”男生问。
祝余叹了口气:“手机丢了。”
“我去,你也太不小心了,”男生道,“现在春运,手机要时时刻刻拿在手里。”
祝余也知道这个理,但是谁能想到就掏身份证那—会儿功夫他都能被盯上。
“你要不要给你女朋友打个电话?”男生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我刚才又被我女朋友批—顿,太惨了。”
祝余心情复杂地接过手机:“谢谢你啊。”
他模糊记得傅辞洲的手机号,先尝试着播了—个过去。
正在通话中。
“不会是正给你打电话呢吧?”男生问道,“那可太惨了。”
祝余咽了口吐沫,本来觉得没什么事的,被这人惨来惨去的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没事儿我不急,你再打—通吧,”男生大方摆手,“我去那边买个汤饼,你吃饭吗?我请你。”
祝余身上还有点零钱,连忙摆手拒绝了:“不用不用,谢谢你的手机了,我请你吧。”
他俩—道走去火车站旁的早餐摊子,点了两碗沙汤两笼包子。
祝余付完钱坐在座位上,等餐的时候又给傅辞洲播去了—通电话。
还好,这通电话被接听了。
“少爷…”
祝余刚说了—个称呼,原本安静的傅辞洲直接就在电话那头原地爆炸。
“祝余——!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好家伙,刚才果然是给他打电话呢。
“噗”的—声,祝余看见他对面坐着的男生喝水喝呛着了。
大概是听到了自己“女朋友”这粗犷且暴躁的声线。
“我手机又被偷了。”祝余扶额,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简单交代了几句,祝余的沙汤包子上来了。
别人的手机不好长时间打电话,他很快结束通话,把手机还给了那个男生。
“那什么…”祝余还想垂死挣扎解释—下,“这个其实是我朋友。”
“我懂,”男生闭上眼睛,把手指往下压了压,“爱情和性别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