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疑惑归疑惑,朱标还是赶紧奔过去,接替了周颠的位置,紧张道:“师父,是您把风给停下来了?”
“嗯——”张中低应了一声,身上虽疼,心里舒坦,享受着被徒弟关心的感觉。
“走,师父,我们先离开这儿。”
朱标发现张中的情况很是严重,赶紧又靠近一些,完全搀扶住他,带着人站了起来:“小心点,先回去躺着。”
几人很快找到一个干净的船舱,朱标扶着张中躺下,给他盖了床被子,皱眉道:“师父,我若是给您封个一官半职,您能躲开惩罚吗?”
张中一愣,笑道:“想当我上司?”
周颠正给他倒热水,一听这话,气地蹬了他一脚:“说什么狗屁话,公子是那种人?再说了,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脑子能不能做官!”
“不行的,徒弟你莫想这办法了。”张中笑了,“为师活了许多许多年了,他们有人说,说贫道是从春秋开始活到现在的,那都是玩笑话。”
朱标不明白张中为什么要讲这个,不过听到玩笑话自然点了点头,要从春秋开始活,到现在也有一千多年了,怎么可……
“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啊?”
“徒弟你才几岁?哪怕天资聪颖,天赋出众,到底还是年纪小!想封为师做官,这点法力会给抽空的。”
“说句不自谦的话啊,那整个应天府的道士和尚加起来,也比不了为师半个!”
张中安然躺在被子里,把手搭在外面,幽幽道:“这点小伤很快就好,何足挂齿!为师收了你当徒弟,自然该尽心尽力,虽然不太会教——咳咳,这个不重要,但能帮帮你爹,也算是负了责任!”
“师父……”朱标感动道,“师父本来逍遥山水间,不必淌人世争夺的浑水的,那年燕雀湖相遇本就是徒弟沾了光,得了机缘,是我占了便宜,师父怎么能说这种话。”
“好了,好了,让贫道歇一歇,晚上就好了。”张中闭上眼睛,“人老成精,贫道不会有事的,乖徒弟,去看看你爹吧。”
“师父,我爹
那里不会有事,他有谋臣和武将看着。”朱标道,“我去了也帮不上忙,还是先照顾您,您想吃什么,缺什么,我去给……”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颠给打断了,周颠不知道什么也凑到了床榻边上来,推着朱标,把他往门外哄,跟着道:“去吧,去吧,去看看大帅去吧。”
他们急着赶朱标走,不想让他为此愧疚。
朱标就这么被推了出去,眼看着门在自己面前阖上。
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在门口徘徊了几步,只好准备去朱元璋的主舰上看看。
走出去两步,他听到房里有了一点动静。
“周疯子,你看见没,我徒弟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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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公子心善仁慈,小狗在他面前咳嗽,他都心疼,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又吵起来了。
看来师父心里有数。朱标这么想着,赶去了老朱同志那里。
他一到船上,就被早就候着的刘基拉进了舱内。
里头满满当当全是人,列成两排,老朱同志显然还没到,他们正杂杂碎碎地细细交谈。朱标往前一看,看见了站在最首端的徐达和常遇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