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
“咕咚”一声,它眼神死的脑袋又在地上滚了一圈。
摔成这样,完全就成了任人刀俎的鱼肉,跟刚才的一追一赶相比,场面完全反了过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收集齐整是麻烦了点,但林柚也不在意那点细节,差不多就得了。她把散在地上的七七八八地扫进簸箕装入袋子里又挨个打结,最后拎着大部分分装成几袋的零件就下了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大型抛尸现场。
只是被装在袋子里的那位大概真的想骂街。
这一趟还是有点收获的,林柚心情不错地把扫帚簸箕放回去,关好工具间的门,重新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时,还在琢磨着要不待会儿等把袋子丢进屋陪那幅画作伴后就再出来转转。
直到她的耳朵捕捉到了些许别的动静。
当啷。
声音从远处传来,就像是有什么沉重的金属制品垂在地面,一下又一下地被拖拽着。
当啷。
当又一下锁链声传入耳中,林柚猛地回过神来,她当机立断地插进钥匙,开门、进去、反锁一气呵成。然后,就那么静静站在门口,贴在墙边侧耳细听。
声音由远及近,她能大致判断得出方位。那条沉重的锁链被拖下楼梯,拖出楼梯口,一点点靠近。
——然后经过了她的门前。
不知是不是林柚的错觉,外面的声音似乎停了一瞬,她的心脏也在这刹那间悬在了嗓子眼。但在下一秒,那拖着条锁链的不明生物就再次行动起来。
没错,生物。
她几乎可以这么断定——只是这生不生还有待商榷,但她的确在锁链声中听到了间或的沉闷脚步声,就这么一步步地渐渐远去。
“它”折返回去了。
好可惜。
危机刚刚过去,林柚就忍不住懊恼地“啧”了声。
要不是没猫眼——
她的好奇心还没有强到分不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地步,哪怕隔着张门板也能感觉得出,对面的那家伙不会是什么善茬,在能力被封的前提下贸然开门脸贴脸那是绝对的找死行径。
可恶,好想要这张卡。
但是现在应该不太可能办得到,林柚叹口气,惋惜地低头看了一眼,只能凑合着先抓几个,看后面有没有机会了。
那被打包的脑袋莫名地“望”着她。
草啊,谁能告诉它这种莫名其妙被瞧不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画框还好好地被钉在原位,看来继粘掉一层皮和被砸了几根指头后,那位是不怎么想出来了。这样也好,林柚乐得清静,她拖出收纳箱,将几个塑料袋塞进去装好,又扔进去袋从衣柜里翻出来的除臭剂。
搞定,齐活。
林柚若无其事地顶着那无形的怨恨视线洗了个手,重新回到床边。
她折腾了大半夜,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疲倦就潮水般自发涌上来。不过有故意倒时差在前,这也只能算得上是短暂的休憩,当她再次睁开眼睛,估摸着时间也就过了两个小时,窗外的天色刚蒙蒙亮,至于被她以袋为计量单位请回来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