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荣发现匈奴人变得更狡猾了。
他们扩大了巡逻的范围,让夜晚巡逻站岗的队伍往营地外扩了三十丈左右,如此一来,他们想要不惊动巡逻也守夜的士兵,就没法将挂着火油的竹筒射进营地中。
但若是硬闯,惊动了守卫,派去负责骚扰的士兵风险又会很大。
就在他们左右为难之际,邱良才惊喜地带着一个浑身是血,穿着大齐士兵服饰的人进来:“殿下,我们的人今早巡逻时在五里沟发现了一名斥候,此人受了伤,已经让军医包扎过了,他急于见您,末将就把他带了过来。”
周嘉荣点头,打量着这个约莫二十多岁的斥候,问道:“你是何人?”
斥候扑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殿下,小人乃是廖将军麾下斥候营一名斥候,叫伏牛,昨晚小人等奉将军之名出城越过匈奴人的防线来找援军,不幸遇到了匈奴人的巡逻队,只有小人一人有幸逃了出来!”
总算见到了一名城中出来的人,周嘉荣几人极为振奋,连忙问道:“城中现在是什么情况?”
斥候边哭边说:“城里粮快绝了,还有不少负伤的士兵,情况很不好,殿下,请您速速发兵,去救他们啊,求求你了……”
“不要哭了,你说仔细点。”丁正初皱眉提醒。
斥候详细地将城中的情况一一道来。
听完后,邱良才让人将其带下去养伤,然后叹道:“宣化城中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啊,殿下不能这么一直拖下去了。”
周嘉荣看向丁正初和崔勇:“两位将军怎么看?”
崔勇蹙眉问道:“邱将军,能否说说你们发现此人时的情况?”
邱良才当即领会了他的意思:“崔将军是怀疑此人的身份?发现他时,他腹部中了一刀,很是凶险,再深两寸就会刺破他的内脏。此人身上有我军的佩章,而且说起城内的情况也如数家珍,而且他说话还带着西南口音,我这才信了他。”
“邱将军,城内是什么情况,咱们也无从考证,至于西南口音,雷庆生、屠锐达、俞凯峰当初带兵投敌,他们麾下有说西南口音的士兵也完全有可能,上次穆慎将军便是中了对方的奸计。我也不是怀疑这个人,只是此事干系重大,城中不可能只派出他一人,最后只有他一个人逃脱了,需得小心谨慎,未免中了敌人的奸计。”崔勇说道。
邱良才点头:“崔将军提醒得对,我会派人悄悄盯着他,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接触了什么人。”
丁正初叹气:“若是此人完全不可信,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周嘉荣琢磨了一会儿,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道:“今日天气晴朗,能够看到很远,不若派一支队伍去给城里的将士报个信吧。”
无论伏牛所言真假,有一点可以确认,城内的情况肯定很不好,他们得想办法将援军已到,朝廷并未放弃他们的消息传递进城,给守城的将士和百姓增加信心,这样他们才能坚持得更久。
邱良才麾下的守军对当地的地形最熟,便由他们执行。
一队一千人的骑兵扬着大旗,直奔匈奴守卫最弱的南边而去。
宣化南门外是一条大河,虽然河面结了冰,但这么多大军踩在上面也可能将冰块踩踏,若是冰块裂开,人掉进水里,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有这道天堑,南门不是攻城的好地方,匈奴人只是派人守在了南门。
午后,阳光正烈,碧空万里,视线很好。
远远的一队骑兵急速飞来,马蹄声整齐划一,震得地面似乎都在颤抖。
守城的匈奴将领吓了一跳:“快,去通知大王子,须卜庄,你带一队精兵迎敌!”
城楼上的大齐军队也看到了这支突然冒出来的骑兵,连忙让人去通知将军。
但这队骑兵却并未跟匈奴人直面交锋,而是在距匈奴人还有四五百米的时候,骑兵忽地掉头,像来时那么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
等得到消息的廖安、程前和穆恒跑到城楼上时,这支骑兵已经化为了一个小点,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人呢,怎么这么快就走了?”穆恒懊恼地一拍拳头。
程前询问城楼上的士兵:“你们可看清楚了这支骑兵的规模?他们有什么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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