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担心他兜不住吗?
周嘉荣为了给纪天明吃颗定心丸,招了招手,对刘青说:“把圣旨拿出来。”
刘青从包袱里取出一长方形的描金黑匣,从中取出明黄色的圣旨,递给了纪天明。
纪天明连忙跪下接过圣旨,看完之后,震惊不已,连忙磕头,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三……皇子殿下,小生不知是殿下,多有怠慢,还请殿下恕罪!”
周嘉荣摆手:“起来吧,这次我是奉旨南下办案,代表的是大理寺,在外面你叫我公子即可。纪天明,现如今可否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如实相告?”
纪天明猛点头,他先前是担心周嘉荣的身份兜不住此案,但如今既已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那这顾虑也没了。他用力点头,说出了藏在心底已久的猜测:“公子,小生怀疑,小生之所以有这场牢狱之灾,还险些丢了性命,是因为牵扯进了科举舞弊案中。”
虽然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些猜测,可从纪天明这里证实此事,周嘉荣还是惊得站了起来,严肃地看着纪天明:“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科举舞弊,那是要掉脑袋的,纪天明你有何证据?”
纪天明抿了抿唇道:“公子,小生目前手里并没有证据,但请公子听完,便知小生这猜测有没有道理。”
周嘉荣点头,示意他往下说。
这事要从七月中旬说起。
中元节的第二天是曹旺的生日。曹家是大同府有名的富户,家里生意涉及钱庄、赌场、布庄,听说在京城都有铺子。他家姻亲也多是是富贵人家,当日宴请了不少宾客,曹旺的书生朋友们自都在受邀之列。
大家在曹家大院子里把酒言欢,畅想八月的秋闱,期待能够高中一朝跃上龙门。
酒过三巡,纪天明有些不胜酒力,便借口要上茅房,躲了出去。方便完后,他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不想再继续喝了,便准备去曹旺的书房里休息一会儿,醒醒酒。
他们几个好友,相交甚笃,来往多年,书房都是对彼此开放的,还经常在书房中谈经论诗,谈到兴起,有时候干脆在书房聊到天明。
因此,这次纪天明躲去曹旺的书房,也不觉得有什么,殊不知,却给他招来了大祸。
纪天明进了书房,稍微醒了一点酒,便饶有兴致地准备从曹旺的书房里找本书来看看。几个朋友中,曹旺家最富,因此藏书也是最多的,有不少孤本的手抄本。
他走到书桌前看到一本感兴趣的书,准备拿起来阅读时,却从中掉下来一张折叠好的纸,纪天明捡起来发现上面有一行行的字“不加赋而国用足,其害有甚于加赋论”、“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义”……
这不是他们经常学的经义策论吗?酒还没彻底清醒的纪天明,脑子极为亢奋,很快便想出了应对之策,一时兴起,提起毛笔在空白的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
正写到兴奋处,门忽地被推开,曹旺和袁亮走了进来。
“天明,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让我们好……”曹旺的话在看到他写的那篇文章后戛然而止。
偏偏纪天明还因为醉酒,脑子不是很清醒,边继续边笑着说:“曹兄,一时兴起,用了你的纸笔,还请见谅!”
曹旺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哪里的话,咱们兄弟,何必分这么清楚。大家都在等你呢,走,今天喝个不醉不归,我今日过生辰,你可不能不给我面子啊!”
随后纪天明便被拉了出去。
等第二日醒来,他也未曾将此事太当一回事。毕竟秋闱临近,学子们都在认真念书,试图根据往年的秋闱试题揣测今年会考什么,曹旺家人脉甚广,能搞到一些他们不知道的试题也没甚稀奇的。
可直到他入狱,袁亮背刺,作-->>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