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宵默默在分身当中睁开了双眼。
沈映宵:“……”
就算神智清醒,本体醒不过来也白搭——这师弟还
()挺谨慎的,估计是不想被他记住路线。
“早知如此,我刚才就不把眼睛全睁开了,眯一条缝没准能瞒过去。”
沈映宵按了按额角,有点后悔。
好在问题不大,山人自有妙计。
他啪的打了个响指,看向跟他一起回来的剑灵,示意它去追踪。
结果剑灵正在自顾自走神,完全没收到他的眼神,毫无默契。
“……”
沈映宵只好喊它回神,“想什么呢。”
剑灵扳着指头:“我在给你记账,算算你来这个世界以后,一共被抓走了几次。”
沈映宵:“数这东西做什么。”
他一脸嫌弃,但忽然提起这件事,又还真些好奇。
竖着耳朵听了听,没见剑灵吱声,沈映宵只好清清嗓子,一点也不在意似的闲聊问道:“几次?”
剑灵面露难色:“我数不过来。主要是这种从宗主转到师弟手里的情况,该记一次还是两次,我不知道。还有你分身抓本体算不算抓,我也没想好。”
沈映宵:“……”
沈映宵:“赶紧出去记路!”
“……哦。”剑灵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飘了出去。
本命洞府瞬间变得安静。
沈映宵站起身,拍打掉黑衣上沾的枯叶草叶,没犹豫太久,便走向了后院灵池,打算去找凌尘。
总往师尊那边跑,起初他有些不好意思。
但后来转念一想:他现在可是一个随性而为的大反派,对被抓来的人质为所欲为,岂不是非常正常——理论上来说,师尊那里他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不要师尊觉得,要他觉得!
心里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沈映宵深吸一口气,理直气壮地来到了灵池旁边。
先前离开时,他走得匆忙,棋盘并未收走。
如今远远望向池心,就见凌尘闲来无事,自己跟自己下了一盘,此时局势正酣。
沈映宵飘身落在白玉莲台旁边,低下头,望向棋盘。
正看着局势,忽然凌尘袖摆拂过,棋子被分类规整回盒中。
凌尘整理好棋子,又伸手从中捻出几枚,一一摆上棋盘,还原了沈映宵离开时的模样:“继续?”
沈映宵:“……”
他真的不想再学那些小崽们子才学的入门棋谱了。
可是一个谎言就要有无数谎言来圆,谁让他不敢暴露棋风……算了,学吧。
沈映宵也知道凌尘要么不教,要教就会认真教。这次要是自己“半途而废”,下次再拿这个借口来找师尊,可就难了。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只好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
但人是坐下了,他心里却完全不想学习,尤其是学这些本来就会的东西。
思索片刻,沈映宵屈起指尖,敲了敲棋盘的空白处,示意凌尘把手放过来:“伸手,我先看看你体内浊气如何了。”
学下棋是正事,拿凌尘试药则是正事中的正
事。前者当然得给后者让路。
但凌尘却沉默了一下:“你刚离开不到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