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姑娘的第三个扣子竟然真的解开了。在解开的一瞬间,也有三道星芒直逼狱卒的面门,就好像伴随着汹涌的波涛一块迸裂而出。
岚姑娘的银针随时都可以出手,但她没有,她一定要选择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因为,她能瞧得出来,眼前的这个狱卒绝不是那么轻易能打发的。
狱卒跟岚姑娘相距咫尺,在这种距离下,想躲开细小的银针,几乎没有可能。可狱卒的刀却能后发先至,磕掉了两道星芒。
第三道星芒从脸颊擦过。
狱卒的脸上多了一道血痕,只滴了三滴血。
“能伤得了我的人并不多,只可惜,你没有第二次机会了。”狱卒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岚姑娘的手。这一次,不管岚姑娘从任何角度出招,他都从容应对。
“咣…”地一声巨响,房梁上面的灰尘簌簌落下。大理寺的人显然已经发现牢房的不对劲,正在撞门,而且是用撞木在撞门。
狱卒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状况,从靴筒里面摸出来一个铁丸,屈指弹出,正好打在牢门顶杠的横撑上面。横撑被打断,那根硕大的顶门杠也缓缓落下,正好卡在门栓的凹槽里面。如此,就凭撞木一时半会也很难将门撞开。
岚姑娘已经想好了十几种招数,而这些招数都无疑在自投罗网,所以,岚姑娘能做的也只有后退。
牢笼的空间很小,岚姑娘仅退了三步,就已经靠在了柱子上面。
“我已经没有耐心了。”狱卒的左手横在短刀的前面,伤心外翻,出招必定是大擒拿手或者分筋错骨手。
岚姑娘单手一扬,又是银针的招数。狱卒的短刀立刻舞做一团,就好像一个盾牌,防的就是岚姑娘这种浑身是刺的女人。只可惜,这一次并没有银针射出。
岚姑娘借着狱卒顿滞的一瞬间,从怀中掏出来一个赭黄色的折子丢到陆一白的身边,说道:“反正我也活不成了,快讲折子撕毁。”
狱卒当然不怕岚姑娘耍什么花样,他最坏的打算就是将这两个人都杀了,然后拿走那本奏折。可就是因为岚姑娘的这句话,狱卒手中的短刀已经劈到了岚姑娘的面门,却被硬生生地收住。
陆一白忙将那本奏折攥在手中,做欲撕状,说道:“你若伤了岚姑娘,这本奏折就永远也别想得到。”
若是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杀再多的人也是白杀。
“很好,怪不得沈渐这么器重你,岚姑娘果然有过人之处。”狱卒猛地回身,将短刀劈出,用了十成内力,竟然将牢笼里面碗口粗细的柱子劈断了三根。“你们想要活命,而我想要那本东西,你将东西给我,我立刻就走。”
“咣…咣…”牢门已经被撞击了五六下,门板已经裂开来,听木头破碎的声音,这门撑不了太久。
岚姑娘将奏折丢给陆一白,压力陡减,趁狱卒说话的空档,一个闪身窜到外面,将挂在木架上的鞭子拿在手中,说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我们两个人练手便能胜你。”
狱卒用短刀劈断柱子的力道惊人,若非有惊人的膂力和深厚的内力,绝难办到。陆一白有伤在身,而且身无长物,就算是和岚姑娘练手,也没有胜过狱卒的把握。
狱卒“嘿嘿”一笑,说道:“无知后辈,也忒猖狂。我要杀你,绝超不过三招。”狱卒说着,伸手一扯,将身上的狱卒衣服扯掉,露出来左肩。只见狱卒的左肩裸着,上面竟然长着一层漆黑的鳞片。
“黑甲神?!”岚姑娘不禁惊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