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黎塞纳默不作声。
阿加沙意识到什么,皱着眉头说:“所以,那天在暗物质实验室窗帘后躲着的虫,就是你?”
伊黎塞纳不承认也不否认,他不置可否。
寂静的深夜里,只有灌木丛里的蛙鸣声,高等级雄虫强大的精神力磁场触碰到彼此,充满着浓烈的敌意。
阿加沙感受到对方的精神力阈值,很高,比起当年在军校时还要沉着,像一面平静的镜泊湖,倒转过来却是一片汪洋的大海。
“你比以前更加强大了,”阿加沙坦
()然面对这个事实,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我也不差。”
天生s级的骄傲,让阿加沙高大的身体在夜风里也脊背挺拔。
他望着沉静的母巢,那里面睡着一只温柔的小虫母,是他最温软的梦,是年少求而不得的少年。
阿加沙叹息着说,“毕竟我是隐翅虫,不受虫族喜欢,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顺理成章地来到祂面前,这过程也不比你从深渊里爬出来更艰难了。要不要试试看,我能不能把言谕从你手中抢回来?”
这种问题通常不会得到回答,阿加沙绕过伊黎塞纳,径自来到母巢洞穴里。
新翻修过的土路被铺上了短草地路面,洞穴深处,言谕卧在蚕丝软吊床上,沉睡不醒。
阿加沙想要碰碰他的脸,眼神却不住的往言谕露出衣服外的皮肤上看。
衣领处隐隐约约有道印子。
他想杀虫了。
阿加沙虽然没有实战过,但他看过。权力到达一定位置时候,规则就显得不那么重要,军部都是雄虫,有些虫玩的非常凶,甚至有虫邀请他一起玩雄虫,阿加沙通通没兴趣。
他见过那些被铐在笼子里的雄虫,身娇似柳絮,一身乱七八糟,看了就倒胃口。
那种为了性而生的消遣实在无聊。
他记得那些虫身上的印子,如今又在言谕身上看见了,顿时脑海里联想到了无数的画面。
他咬紧牙关,脸色一变,本性里的暴虐冒出冰山一角。
虫母身上的印子恐怕不止这些。
阿加沙的鼻息闻到了一些淡淡的雄虫味道。
在虫母冕下的腹部以下,不是很浓郁,但费洛蒙的味道似乎是从生殖腔里散发出来的。
白天的时候闻不到,晚上就异常明显。
虫母冕下无意识的并拢着腿,向阿加沙的方向翻过身,因为太劳累,他的手指都无力的垂着,呼吸安静而绵长。
“你和虫做了。”阿加沙说,这是一个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阿加沙伸出手,略带枪茧的粗糙指尖轻轻点着言谕的额头,顺着鼻梁,一路划到嘴唇上。
嘴角有一点破皮,像是被别的虫咬的。
“这里也被虫亲过了。”
阿加沙怔了怔,突然轻笑,“那只雄虫是谁?该不会就是伊黎塞纳吧?还是说别的什么雄虫?毕竟喜欢你的雄虫那么多。”
言谕一动不动,阿加沙突然有点不满,捏了下他的唇珠。
平素清冷柔和的虫母冕下睡着了也是一样安静,显得阿加沙的自言自语像是在唱独角戏。
阿加沙低声说:“言谕,醒醒。”
言谕睡梦之中听见了阿加沙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睛,对上那双翡翠一样绿的眸子,轻声说:“……阿加沙?”
阿加沙拨了拨他的睫毛,漫不经心地说:“你刚才干什么了?”
言谕下意识回答:“……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