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脚,小腿还有一处磕青的淤痕,衬在清冷如月光的皮肤上异常触目惊心。
哈苏纳拧着眉,小言谕的眼睛看不见,耳朵也听不见,脚步蹒跚着,是怎么跑出来的?
哈苏纳大步流星地走上台阶,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言谕身边,言谕扒着他的手臂,鼻尖轻轻蹙动,紧接着就被哈苏纳抱了起来,“宝宝,你不舒服,怎么能乱跑呢?()”
≈ldo;▆[(()”
着他,抬起手解释说:“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所以出来找你。”
哈苏纳看了一眼高台下悬空的台阶,好在言谕留在高台上,否则他可能会从楼梯上滚下去。
哈苏纳又气又急,回宫把言谕放在柔软的床上,抬起他一只脚,那条小腿的淤青很明显,受伤的言谕不想被看见他的狼狈,削瘦的身体缩在宽大松散的睡衣里,疼得发颤也不出声,让哈苏纳更生气也更心疼。
哈苏纳取来消毒药水给他擦,言谕疼的抽气,但是没有躲开,一直很安静,最后他听见哈苏纳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言谕小声问:“……先生,你怎么了?”
哈苏纳忍住愠怒,努力让自己对声线变得平静,柔声说:“没事,我刚才上楼梯太急了,你先把这个喝了好不好?”
言谕手里被塞进一个杯子,里面的液体是温热的,他没有想很多,抬起杯子慢慢的喝。
哈苏纳看着黄金髓液一点点被吞咽,流入他的胃里,沉重的呼吸声才放松下来。
他本来就有一条钢铁脊椎,抽取髓液的过程也很快,只要把脊椎的一截骨头取出来,挖出髓液后盛满一碗喂给他喝。
哈苏纳听医生说完后,还以为那种疼是无法忍受的痛苦,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那种痛苦比不上他看见言谕病弱而倔强的模样时的心痛。
喝过髓液的言谕果然在慢慢好起来,身子歪下去,身体如同蝶那样轻,砸在被褥里也很轻,面如沉睡清雪,冷白锁骨上被冻红的痕迹醒目,头陷在天鹅绒枕头里沉沉入睡。
哈苏纳温柔的吻了吻他的额头,决定不再睡了,他坐回寝宫的办公桌前,吃了一片止疼药,就开始统筹每一天的公务,那些东西很繁杂琐碎,不仅仅是议会的决策,还有阿洛缇娜花园的每日日常。
哈苏纳耐下性子认真处理。
-
言谕醒来后,视力已经恢复正常了,他隐隐约约还记得小腿磕在墙壁边缘的痛感,低头看了看那块淤青,看起来颜色没有那么深了,愉悦的松了口气。
医生的药非常好用,至少现在就比昨夜好了许多。
言谕抻了个懒腰,从床上慢吞吞挪下去,在寝宫值夜的雄侍普棣连忙从角落里走过来,观察着冕下的表情,比起昨晚那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可真是好太多了,这就算是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普棣拿着他的鞋和袜帮他穿上,啰嗦道:“冕下,昨夜您可吓死我们了,看您难受成那个样子,我还以为您……还好还好,您既然知道您的发育周难受,下次可千万
()不要不当回事,
尤其是下次失明的时候不要到处乱走,
我们会担心的您知不知道?”
言谕望着他,笑着点点头,“嗯,好。”
普棣这才放松的笑了笑,仔细地把他袜子的边缘舒展平齐,把鞋子展开,穿进小少年的脚上,然后给他的鞋子打了个好看的绳结,夸赞道:“冕下真棒,每天都这样棒。”
哪里棒?
明明就还因为发育周难受哼哼唧唧了半宿,太丢脸了。
言谕垂着眼睫毛,手指抓着被单,抬眸看着普棣时,他被他脸上的笑意惊到了,又低下头。
普棣看着小虫母乖乖坐着的身影就觉得很可爱,真是亲眼看大的小虫崽,心里早就把他当成自己亲生的崽崽了。
普棣温柔的脱下他的睡衣,拿着雪线织就的薄毛衣套在他头上,并在他的裤腰上穿进一根低调奢侈的腰带,盖在毛衣下摆里,让毛衣的白长毛遮盖住一半腰带。
普棣欣赏了一番,言谕不太自然的东张西望,普棣忍着笑意,牵着玩偶一样漂亮的小虫母去吃早饭。
庭院里,斯蓝正在给白狮、黑豹、雪狼三只毛茸茸喂饭,言谕看着斯蓝忙碌擦汗的身影,想起一件事。
他拿出智脑,给三大经济娱乐公司打了个通讯。
时间太早了,但是三大律师团是没有休息日的,或者说整个二级星系的事业型虫都是工作狂,周六周日也在公司加班,不知道给不给加班费,但言谕偶尔去二级星系走走看看的时候,都觉得这得多少加班费能弥补这么高强度的工作量呀!
律师团在通讯仪只响了一声时就接起来了,听见言谕的声音时,才意识到这是虫母冕下的通讯,因为太紧张了,第一个通讯被不小心挂断了,第二个才真正接起来。
律师团代表先是详细询问了一番言谕的近况,得知那天一别之后言谕安然无恙,这才如释重负的笑起来,开始漫无边际的讲起了对审判结果的意见,没有不服气的意思,而是惊讶于冕下的思想维度——
“您似乎不像是虫族帝国时代的雌虫阁下,没有虫提起过雄虫自由论,您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