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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
公主卧房。
少女发丝间金丝缠绕,精致的脸上带着笑意,她坐在椅子上,双腿上赫然是一只鸭。
褚卫也觉得和一只傻乐的鸭斤斤计较的自己也很愚昧。
但少女的柔荑在鸭身上捋了一遍又一遍,它还时不时“嘎”一声,动动翅膀。
褚卫的凝视逐渐变了味。
区区一只鸭子……!
两人面前赫然是棋盘,就目测而看,白子势危。
安阳眯着眼笑,又一子落下。
玉石造的黑子光滑细腻,从她相夹的指尖落下“哒”地放置于棋盘之上。
“承让了。”
褚卫视线一挪,叹了口气。
“是奴技不如人。”
他起初是想拿把琴来,为安阳公主奏乐的,却不想她今日没有听琴的兴致。
算起来,安阳也已经许久没有召乐师了。
宫内除了美人撕头花吵架以外的娱乐少,她就拾起了棋盘放置于桌中央。
安阳提出“在崇雅宫内,既要在下棋,便不可无注”,这项临时编篡的规矩。
反正在崇雅宫她说了算,谁敢置喙。
褚卫点头接受。
他又能有什么不能给的?即便是身家性命,即便不压为注,难道就不是安阳的了吗?
因此这局于他而言,几乎无任何损失。
至少当时,他是这样想的。
“殿下可有要求?奴无不尽力。”
他坐于椅上,看向安阳。
褚公公不知,安阳究竟有什么事需要通过下棋的赌注这种方式来达成的。
却没想到,她摇了摇头。
“不急,再来一局,结束后本宫再与你说。”
少女的笑容清甜,仿佛山间清露。
褚卫收拾棋子的时候有些困惑,还有什么要求是有必要攒着几个一起说的吗?
但他也没问。
原本长着两只脚坐在安阳大腿上的鸭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在那小片地方摇着翅膀挪了几步。
褚卫拿着棋子的手一顿。
他的视线落在那只仿佛大智若愚的鸭子身上,眉头不自觉的一跳。
而坐在褚公公对面的安阳,她没有在意在自己腿上兴风作浪的鸭——不过就是个宠物动一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