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里又陷入一片寂静,众人木着脸看向陆也。
他们窥伺着陆也的神情,发现陆也神色沉着,眼底闪着深思熟虑的光,俨然是真有这个打算。
其中一人干笑问道:“陆哥,你是认真的?”
陆也理所当然地点头:“不然呢?”
那人又问:“不是因为受了刺激?”
陆也坦诚地摇头:“不是,我打心眼里喜欢这种白白净净吃起来还带刺儿的东西。”
“……”
别把自己说得跟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似的!从你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陆也神色古怪地看了一圈,抿了抿唇,仿佛知道众人心中所想,拧眉道:“我没开玩笑,我真好他这一口。”
话说到这里,终于有人对他的脑回路产生怀疑,冒着生命危险都要问出来:“陆哥,怎么说也是第一次见面,正常人哪会那么直接啊?而且,你说那些话,就不怕人急眼?”
虽然陆也做的那些事正常人都做不出来。
陆也不明所以地问:“怕什么?他越烈,我越喜欢。”
看他脸上那抹兴奋的笑容,众人嘴皮一动,无声念出两个字来:
禽兽。
离开酒吧,姜岁晚打车回了姜家。
坐在车上,姜岁晚默默收回了先前那句话,陆也这人不仅坏,而且十分惹人讨厌!再好看的外表,也掩饰不了他混蛋的内心。
回到姜家老旧的别墅,管家正站在门口张望。
见姜岁晚走下车,他立刻拎着一件外套走了上来:“姜少爷,这么晚你去了哪里?最近天气凉,老先生在大厅等了你足足两个小时才肯回房,过两天又得小病一场。”
闻言,姜岁晚眉眼一怔。
姜岁晚双亲车祸去世,从记事起就与爷爷相依为命,和陆家的婚事也是父母在世时,姜家家业昌盛,爷爷才和陆家定下的。
可自从父母去世后,姜家家产被一些亲戚瓜分,导致家业一落千丈,爷爷更是急火攻心,落下了一身病痛。
想到这里,姜岁晚眉心一皱,对管家说:“我去给爷爷熬些姜汤。”
管家走上前,为他披上外套,说:“少爷,老先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要相信他的选择。”
姜岁晚沉默下来,他知道管家想说什么,无非是他和陆也结婚的事。可他不是这世界的人,而且知道自己和陆也结婚的下场并不好。
再加上,陆也给他的第一印象实在是烂透了。
姜岁晚熬好姜汤,走到爷爷门外,发现房间的灯还亮着,于是轻轻敲了敲门。
“爷爷,是我。”
良久,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疲惫的声音:“进来。”
姜岁晚推门而入,看见姜老先生披着外套,笔直地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咳!”
老先生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姜岁晚赶紧把姜汤端到桌上,担忧地说:“爷爷,小心着凉!”
姜老先生习惯性板着一张脸,看见姜岁晚送来的姜汤,脸色没有丝毫缓和,只是在数秒之后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笔放在一边。
他没有追问姜岁晚去了何处,先是端起姜汤喝了一口,算是不浪费姜岁晚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