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怀里的江煦轻飘飘的。
江煦摇头,声音很轻,“没那么疼了。”
是没有一开始那么疼了,好接受很多。
掀起眼去看黎行舟,发现他脸上的担心,又安慰说:“没什么,只是寻常的胃病,不要紧的。”
从高中那会儿,太忙顾不上吃饭,就干脆两顿凑到一起吃,不好的饮食习惯导致胃不太好。
平时偶尔也会不舒服,但只要控制饮食,多半不会出问题。
黎行舟看着他,脸上表情无奈,“你现在的脸色说这句话,很没有说服力。”
江煦手背挂着针,不能乱动。
只好打消伸手去拉黎行舟的念头,转而抿着唇,睁着一双眼睛看他。
偏圆的眼型只要稍稍瞪大,很容易显露出无辜感。
尤其躺着往上看,上目线因为睫毛过长,显得格外醒目。
“那我说比刚才好多了,不是在哄你。”
江煦抿了抿唇,“是真没有那么疼了。”
黎行舟对上江煦的眼神,无奈地伸手揉了揉他头发,眼里满是歉疚,“那你睡会,一会要去病房我叫你。”
江煦困得不轻,听到这话,立即「嗯」了声,习惯地往被子里缩了点,乖乖闭上眼睛睡觉。
身体里残余的疼痛,不时挑逗着神经。
尽管舒缓了很多,但一阵一阵的刺痛袭来,江煦睡得并不安稳,连梦里都变成一片灰蒙蒙的河边。
凌晨三点多,江煦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把自己抱起来,不安地挣扎了下。
耳边传来熟悉的黎行舟声音,才安静下来。
换的病房是靠外侧的这张床,靠窗的人已经睡着,隔着帘子没办法知道对方性别和年龄。
黎行舟放下江煦的时候尽量放轻动作,一是怕打扰到其余人,二是担心弄醒江煦。
调整好输液管,给江煦盖好被子,才搬了凳子在床边坐下。
今天周二,明后两天江煦正好养病,如果身体允许再去露营,他也趁着时间把手里的工作安排完。
关了大灯的病房,静悄悄的。
黎行舟目光落在江煦脸上,一瞬不瞬,不自觉又想起了今天江煦接到电话后的反应。
没有一点责怪,也没有发脾气和任性。
恋爱关系里,就算是再怎么吵架和误会,不接电话,一天不回消息,不管发多大脾气都是能理解。
江煦却没有。
一点没有对这件事的抱怨,哪怕有,也不会给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