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极深,詹宁和赵亚终于回来。
二人从头至尾全变了,一身东拼西凑,今早穿出去的衣物一件不剩。
夏昭衣在一个时辰前已出门,留下话给他们,回来后尽快休息,明早有事要他们办。
锅里一直热着食物,詹宁和赵亚饿了一天,一顿狼吐虎咽。
中途林五妹下楼,她头上的纱布让他们盯着多瞧了一会儿,但什么都没问,低头继续吃东西,然后漱口洗脸,去睡觉。
各家权贵们仍然高度戒备的守卫,让夏昭衣今日的行动不再无声无息。
偏她骨子里从不安生。
下手得几家都是守卫森严的,守卫越多,她越要去。
将匕首从易书荣的堂弟易雷胸膛中拔出,夏昭衣的无名指轻轻拂去溅到在脸上的血。
她看向身着薄衫,缩到最里面的美人。
“我,我是他的妾,我是他抢来的,你不要杀我!”美人忙哭道。
“夏儿子琪。”夏昭衣道。
美人一惊,美眸瞪直,变得惊恐。
“你不是妾,你是妻。”
美人脸上的血色刹那全部消失。
丈夫的尸体就在一旁,鲜血气息滚烫,但生命已经没了。
“别,别杀我!”美人求饶,“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害怕!别杀我!”
夏昭衣低头看了眼手中正在淌血的匕首。
顿了顿,她一扬手,美人发出尖叫,捂住自己被切割开的右手断臂。
她的鲜血喷得比一旁的丈夫要多得多。
夏昭衣看了她一眼,转头离开。
先前的守卫们已发出动静,所以屋内的二人才会惊醒。
现在守卫们躺了一地,但这些动静将外面巡逻的士兵和附近的人全部都惊动了。
不过一路过来,一路都是这么惊动过来的。
夏昭衣不紧不慢,往后院走去。
后边的仆妇们正抱团往前面赶,半途遇见她,仆妇们赶忙后退。
夏昭衣的脚步没停,经过时看到为首张开手臂护着其他人的仆妇,她的额头上有一道极深的口子。
夏昭衣面淡无波地收回视线,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推开后院的门,大摇大摆走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拦她,出声也不敢。
看着她离开,众仆妇像是才发现人是可以呼吸的,齐齐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