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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打定主意之后,赵桓干脆猛的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传朕的旨意!自今日起,天下百姓若是发现所在官员贪腐害民,可直接进京告状,有司衙门不得阻拦,违者以谋逆论处!”
赵桓的声音落下,整个大堂先是陷入了落针可闻的寂静,接着又忽然暴发出如同海啸一般的呼声。
“官家圣明!”
“官家江山万年!”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
“好生用心做事,做你自己该做的事,千万不要掺和朝堂上的那些破事。”
替江鑫龙整了整衣领,李光远又接着叮嘱道:“还有,官家给你的,你就拿着,官家不给,你千万不能自己伸手,纪自明便是个例子。”
江鑫龙点头应下了,却又有些迟疑的问道:“纪自明固然该死,可是官家如此处置,是不是太过了些?史书上……”
“老夫问你,这史书是谁写的?”
李光远反问一句,说道:“或者说,到底是史书上的名声重要,还是江南的民心重要?江南乃是朝廷的赋税重地,上皇搞得江南民心尽失,当今若是不下重手,何以收民心?”
“可是……”
又是一番迟疑之后,江鑫龙又接着问道:“江南士林……”
“士林?”
李光远呵的笑了一声,嘲讽道:“依老夫看,你的史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历朝历代不乏造反之人,可是你见过哪个离开百姓之后能成事的?”
“如今官家杀一个纪自明而尽收江南民心,纵然有人起兵作乱,百姓可会愿意跟着造反?”
“包括那个陈员外,你看他如何?”
“千顷良田十不存一,万贯家财散去大半,你看他恨不恨官家?”
被李光远这么一问,江鑫龙顿时就傻眼了。
按理说,陈员外应该是恨当今官家的。然而实际上,那陈员外除了每天跑去知府衙门看纪自明的笑话外,剩下的却是逢人便说官家好,还请了些口艺人,将这件事情编成了“纪知府贪婪害民,万岁爷怒惩贪官”的话本在乡间传唱——
在这话本里,纪自明的形象自然不必多说,自然是要多贪就有多贪,要多坏就有多坏,可是当今官家赵桓的形象却被刻画成了千古第一的明君圣主!
“可是……可是……”
江鑫龙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没什么可是。老夫蹉跎半生,膝下也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俗话说女婿如半子,你能得官家青眼看重,老夫这脸上自然也有光彩。”
李光远笑了一声,说道:“你只需要记住老夫跟你说的,好生用心办差,不要掺和朝堂上的那些破事,老夫还想着有朝一日能看到你造出来的铁船航于大海。”
……
“官家呢?”
汴京城里,孟太后拿着李纲送上来的奏疏,忍不住揉了揉额头:“他当初说是南巡泉州,可是你们谁来告诉哀家,他现在又跑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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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打定主意之后,赵桓干脆猛的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传朕的旨意!自今日起,天下百姓若是发现所在官员贪腐害民,可直接进京告状,有司衙门不得阻拦,违者以谋逆论处!”
赵桓的声音落下,整个大堂先是陷入了落针可闻的寂静,接着又忽然暴发出如同海啸一般的呼声。
“官家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