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逝者已矣,数百年前前人的对错如今又有谁能说清。再说天门已关,修真无望,几人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待白九和亦浅正走到门外,就听见开元真人突然开口:
“你二人经历了这般多,就没有旁的要说的。”
一旁的贞一师叔接话道:
“门中已经有很多年没办过喜事了。”
白九脸上可见地迅速浮上一层喜意,下意识想应承,但还是被仅有的一丝理智制止住,他侧头看向身旁的亦浅,眼眸中含着真诚与恳切,轻声询问:
“可以吗?”
亦浅的脸在师叔开口的瞬间已然变得通红,此时听白九这般问,心下暗中吐槽我如果摇头你该如何收场,但不论心下怎么想,面上还是带着一丝娇羞微微低头:
“恩。”
一声幼猫叫般的极小声声音,但还是被耳尖的白九抓住,只见他脸上的笑意是愈发浓了,抓住亦浅的手,上前一步:
“全凭师尊做主!”
一场喜事在终南山上风风火火的展开。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
时间虽短,但每个流程都没有含糊,办的妥妥当当风风光光。
亦浅如今住在白九的开阳峰主院旁的另外一个院子里,这院子和白九平日住的主院如两颗星遥相呼应,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个院子主人间的关系。
是夜。
明日就是大婚的日子,白九躺在床上竟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恍惚,坐了起来,披了件衣服行至窗边,看着走廊横木上已然挂着的红绸,回头不远处就是明日要穿的喜服,他垂首暗暗摇头,叹了句自个着实没出息,便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看向了亦浅居住院子所在的方向。
两人遵循古礼,已然有三天没有见面了。
透过窗扉,树木枝桠的隐隐绰绰间白九还能看见关鸠亮着的灯,想到亦浅大抵也如他般紧张到辗转反侧,一时心中竟觉挺美。
拼命按捺住想去找亦浅的冲动,关上了窗子,回到床上,强行让自己入睡。
许久又好似一瞬,但蜡烛已然烧完了大半。
白九猛地从梦中惊醒,捂住心脏大口喘息,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却依旧对梦中之事心有余悸。走到桌子处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压惊,心下疑虑,怎会又做那个梦。
一手放置桌子上,用食指一下一下敲打桌案,两眼合上,默念了遍清心咒。
闭目养神间,隐约间听见外面似有动静,窗外亦有亮光,白九起身行至门边,推开了门,不料入目竟是火光。
火光通天,竟让人觉得仿若身处白日,红通通的火光映衬着头上的红绸,一时竟不知是哪个更红了些。
这竟与梦中的无二!
手略微有些发抖,白九傻傻地愣住了一瞬,然后突然拼命地向关鸠居跑去。
阿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