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急着买粮,一下子乱了起来。
这种恐慌的情绪蔓延开来。
县太爷都快气死了,他把各个步骤都想的差不多,结果商户这边掉链子,弄得他一下子变得被动了起来,把商户会长叫过来,一顿大骂。
会长也委屈:“我已经跟家里的人说了,把粮食尽量多的往这边运。如果全都是我的粮食的话,肯定义无反顾的支持您,但是人心隔肚皮,发生这种事情我也不想的。”
县太爷生气也没办法,立刻贴出了告示。
老百姓们正愁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见状立刻围了过来询问:“真的有雪灾吗。”
衙役被人团团围住,道:“我们县太爷说了,县里有很多的粮食,大家可以放心。至于雪灾有可能会有,也有可能没有。大家可以多准备一些柴火,哪怕用不上也不浪费。县太爷亲自过问过商户,说粮食已经在路上了,等到粮食到位之后一定会开放让大家购买的。”大家家里都是有粮的。只是有这个风声再加上粮铺被关了,所以才急躁了。
听到大家的解释,才略略放下心来。
……
贺子丰从村里回来了,当街就路过人群,听闻了此事,也没有驻足立刻去了县衙。衙门口的当差都在办事,只有朱捕头在。
朱捕头看见道:“你怎么回来了?”
贺子丰说:“多少棉花能做多少件衣服是固定的。好几个村在一起干活,都想好好表现,谁也不敢偷懒。不用我非得留在那边。”他就回来。
而且几个村的人还挺高兴,以为会这一次衙门会收拾他们。没想到衙门给了他们一份活计,还给了个厨娘每天做饭菜。不用担心饿肚子。干活十分积极。
朱捕头听说之后,道:“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他离开县衙,直接找回村找了栓子,栓子说又收了5000斤粮,另外又跟外头的村落里定了一万斤,花费不小。后面的是三文钱收的。
贺子丰有些惊喜,把这五千斤拉了回县里的地窖。
找到县太爷说现在他那有来粮食,要是有需要的话,他可以拿五千斤出来。
县太爷道:“这些你还是留着吧,实在没有了再用你这个!”不管怎么样,对贺子丰的行为有点感动。
县里没有全关,谢家和龚家的粮价稍微有些上调,平常细粮才卖4~5文钱,现在粗粮的价格就已经4文钱,但是不限量,大家都是50斤50斤的买,生怕到时候买不着了。
也不光是粮食,煤矿也抢手。
本来这些东西都是应该入冬的时候准备的。现在离入冬还早,但是大家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买了起来。
原来的商户都是盼着能多卖一点,但是现在放出去卖多少,反而舍不得卖了,有一种莫名的心慌感,想要偷偷上涨一点钱,但他们得了县太爷和商户会长的双重警告,又不敢。
抢购粮食持续了几日,钱家的粮食终于到了,一共二十车粮食满满当当的,看到运粮车的头看不到尾。老百姓一看,心里没有那么急了。只要有粮食就行,钱家的粮食都是三文钱放出去的。他这么多粮食一放,龚家跟谢家也一起掉到了三文钱。老百姓忍不住再去囤一点回来。
修建城墙的活儿顺利完工,又都投入在统计的队伍里,连续几天不眠不休。每一个人眼睛都熬的通红,嗓音有些沙哑,终于把人数给统计出来了,他们县城连底下的村落一共有4万五千人。
可见各县瞒报的情况很严重,当时县太爷接手这个县城的时候说是10万人。
贺子丰回了铺子一趟,跟所有的人说以后是粥做的稀一点,不放糖了。只做一种口味的粥,米是米,汤是汤。他们原来口味好,每天差不多要200斤米。现在粮食紧俏,很多人为了省一口都来这边吃!希望他们能帮那些真正饿的穷人,而不是有钱图这边好吃的食客。
给贺子丰铺子帮工的同乡道:“县里传的事儿是真的吗?”贺子丰点了点头,大家都有不同程度上的心慌,消息传回到村里,又被传到外头。各个村都动了起来,靠山吃山、靠水摸鱼,不管怎么样多囤积一些粮食,冬衣什么的,但不管是什么最近价格都在涨。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贺家因为当初卖粮食不想卖给贺子丰,怕叫人笑话。粮食压着没卖,如今粮食价格上涨,真是有那些消息灵通的人过来收粮,开口的价就是三文半,别小看一斤多出一文半,加起来就多了。
贺家卖了300斤粮食,其他的要慢慢卖,现在只有他家有粮,趁着这个时候也可以小赚一笔。
贺东来现在得意着呢,自从卖了酱坊之后第一次有了爽利的感觉。
县里自从得知有雪灾之后,城内一直有种压抑的气氛。很快私塾提前10天放假了,贺子丰有事不能特意来一趟,只有秋玉一个人过去接然然。
然然还来回张望:“我爹呢?”
秋玉儿道:“他在忙事情,你要乖乖的。”
然然有点不高兴,但也没说别的。撅起嘴,又张望了一下,仿佛眨一下眼睛,就能把爹爹给变出来似得。但是想了想,道:“那爹爹什么时候会回来找我。我又学会了好几首诗,想背给他听呢!”
秋玉道:“等过年的时候他肯定回来。”
然然哦了一声。
……
贺子丰没有去接儿子是在做更重要的事情。
县太爷让他们组织一些人出去采购一些牲畜,禽类。路上来回差不多20天,带了三百两银子,像猪啊,鸡鸭之类。一路上都得赶回来,这就苦了那些生长在县城里的人,像熊哥饼子就很有优势,本来贺子丰也要去,但县里诸事繁杂,需要主事儿的人,听闻贺子丰要去县太爷也不舍得,硬是把他给留下来了。
贺子丰现在一直在忙。连家都顾不上回,有的时候忙完见太晚了,就在县城随便将就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