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挺多少年?”
男人的睫毛忽然闪了闪。
发现这个异常的沈兴文动作一僵,疯狂的心跳似乎要迸出喉咙。
不要,千万不要醒。
他在内心祈祷。
令他失望的是,睫毛再次闪动,男人睁开了眼。
他如心生的婴儿一样,迷茫又好奇的望进他的双眼。
失忆,一定要失忆,沈兴文再次祈祷。
沈兴文故作淡定的收回棉签,直起了腰杆,换上亲和的微笑:
“弟弟,你醒了,我是你亲哥……”
“你不是我亲哥,沈教授,我记得我是谁!”
男人翻了下白眼,郑重其事的说道,刚才一时的迷茫只是因为躺了太久,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就像许久没用的电脑,重新开机。
沈兴文心中特别尴尬,脚指头能扣出一幢大别墅,哦,尴尬得脚趾头扣东西,是近几年网络发展起来而流行的热梗。
他这位老教授刚学会。
“我去给你叫医生。”
沈兴文转身就要出去,他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小助理,逃避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不用。”季修明的嗓子因为长期没有说话,嘶哑得厉害。
他直直的盯着沈兴文瘦削的背影,沉积五年的情感将视线捶打成了沉重的铁刃,能割开沈兴文所有的伪装。
他知道父母的争吵,知道母亲对教授的唾骂,知道母亲对教授的道德绑架,更知道教授如何忍着难堪与流言蜚语,坚持着唤醒他的工作。
他虽无法醒来,可五年里在病床周围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现在的沈教授,一定很尴尬。
想明白这一切,季修明决定在此刻装傻,装作不知道母亲将他的心思告诉过沈兴文,装作自己不曾对他生过情愫。
“沈教授,我想喝水。”
沈兴文停下脚步,深吸口气,转身笑道:
“好的。”
在沈兴文过来的时候,季修明刻意移开了视线,望着垃圾桶说道:
“沈教授,你偷吃了我的苹果,你竟然偷吃一个病人的苹果!”
沈兴文:“……”
不说其他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