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真的特别奇怪,又特别令人感到折磨。
可这种奇怪,是从五年前就有了的。
明明当初季修明出车祸是意外,还是救人而发生的意外,可这五年里,季夫人始终没和她自己和解,而他也不曾原谅过自己。
季夫人痛苦的是除夕夜晚不该与季修明争吵,不该让他负气离开。
沈兴文后悔的是除夕夜没将季修明带到黎市,没有叮嘱他将护身符戴好。
季夫人想的是,当初季修明没离开家就好了。
沈兴文想的是,当初强行将季修明拽到顾家就好了。
然而最令沈兴文疯魔和不知所措的是,季夫人泣不成声的话,这造成了他日复一日的梦魇。
……
除夕夜,大雪。
季修明没回季家,沈兴文也没有去黎市。
天色很晚,祭神的鞭炮都放过了,沈兴文在京大附近的明春巷16号的三层小楼的院子里,找到季修明。
这座小楼是他的房产,钥匙在季修明备考交出去后,就没再从季修明手里收回来。
以前总跟在他身后的小屁孩儿长成了文质彬彬的青年,也不知喝了多少酒,红晕一直从脖领子覆满阳光俊朗的面庞,整个人傻不愣登的坐在门槛儿上吹着风,淋着雪。
迷迷糊糊的,连近视眼镜丢哪儿了都不知道。
“真蠢!”沈兴文低声骂了一句,就要伸手将人搀起来,“走,进屋去!在外头淋雪,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谁知搀扶起来的一瞬,青年踉跄后退两步,将他推开的同时,狠狠的将手里的酒瓶子砸在了地上。
对方迷蒙的双眼闪着碎光,模样痛苦又疯癫,他哑声嘶吼着,就像奄奄一息的狼。
“我喜欢你!”他说。
“沈兴文,我就是喜欢你!”他捂着头再次强调。
这两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沈兴文的耳际,炸得他周身发麻,魂飞魄散。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