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自己如小偷一般窥窃到的那一幕,淡漠矜贵的男子,那只手曾在战场上指挥过千军万马,如今却低下头小心翼翼为她系紧披风。
是她做梦都梦不到的场景。
屋内静的可怕,明明还不到午时,却让人如临深夜。
与之相临的瑞鹤搁,女子娇俏地嬉笑声,都可以听的清楚。
那是钟初雪的声音,她曾经无条件信任的“好姐妹”。
那日钟初雪衣衫褴褛的来找她,说明了自己是被慕梨若害成这样,身无分文,有家不能回。
钟父已经将她暗自从钟府除名,而她那个的娘亲在府中遭到陷害,怀胎十月生下死胎,身体迅速衰败下来,孩子容貌全无,在府中已无立足之地。
钟初雪吃了许多苦头才一路辗转来到朝京,没有去处只能来投奔她。
到底是昔日的好友,她不忍心让钟初雪继续流落街头,便接纳了她,将她留在身边做了个挂名丫鬟。
说是丫鬟,吃穿用度待遇和小姐几乎没有两样。
她对她已经是仁义至尽,没想到她竟背着她暗中和宴子熙勾搭上。
先开始估计她还有所收敛,后面被撞破之后便愈发肆无忌惮。
派人调查才知,原来她早就和宴子熙有一腿,是贵女圈中人尽皆知的事情,偏偏就她一人还蒙在鼓里。
主要是最开始钟初雪给她的印象太过完美,以至于她忽略了很多细节。
她是不爱宴子熙,可她如今已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容不得钟初雪在其中分一杯羹。
宴子熙还将府中最好的瑞鹤阁赐给钟初雪住,这无疑是在打她的脸。
今日心中正好有不痛快的地方突然就有了底气,也不用顾忌什么姐妹情面,可以好好跟钟初雪会一会。
是夜。
万籁俱寂,满池残荷映着冷月,宛如夜间出没的诡魅,叫人han意徒生。
“秋盈你大半夜把我约在这个地方做什么?”钟初雪懒懒打了个哈欠,态度随意。
“钟初雪你说我待你如何。”她目光直直看向她,神色有些沉郁。
池边灯火阑珊,徐秋盈的面容隐没在无变夜色中,唯有一双眼睛映微弱的火光。
钟初雪只当徐秋盈还是当初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跟班,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单纯好骗的古代贵女。
今日把她约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又喊她全名,她腾出耐心解释道:“你自然待我是极好的,秋盈你不会在生我的气吧,我和王爷的事情并非是我自愿,你也知道他是王爷我不能拒绝他。。。。。。”
她说得楚楚可怜,仿佛这一切都是被人逼迫的无辜少女,徐秋盈扯下腰间的玉佩扔了过去,正中她的额角。
钟初雪没料到她会突然这样,五官吃痛的拧成一团,伸手捂住额角,“你疯了!那玉佩砸我干嘛?等等该不会是摄政王今日成亲,你有气无处撒,撒到我头上了是吧!”
她这会儿也是真的怒气冲冲,这些日子早就被宴子熙宠的娇纵了许多,尤其是他许诺过待他登上皇位必回娶她为后休了徐秋盈,现在留着徐秋盈不过也是为了她身后丞相府的人脉。
本来念在她对她还不错,想着求宴子熙封不要做的太绝封她一个妃子当当,这厢看来倒也不必。
徐秋盈心中毫无波澜注视她演戏,冷笑一声,“钟初雪你真当我是傻子么?你被迫?又想当娼,又想立牌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和宴子熙之前就有勾结,如今在这哭是他逼迫你,你贱不贱啊。”
见状,钟初雪索性也不装了,撕破脸皮是吧,她也掩唇嗤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继续编了,不过论贱哪里比得过徐秋盈你啊,在太子生辰宴上和宴子熙行苟且之事,还叫人抓了正着。”
徐秋盈气的浑身发抖她最忌讳的就是太子生辰宴上发生的事情,她把她当好友才将这件事对她倾诉,如今却成了她攻击她的把柄。
那她也无需在给她留最后一丝体面,“这世上最不配说我的大抵就是你钟初雪了,怎么回的朝京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娼妓都不如的东西,你说我要是告诉宴子熙,自己宠爱的女人,
是个早就被许多人睡过的破鞋,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在这里耀武扬威吗,王爷这会儿还没睡你说我现在去告诉他如何?”
钟初雪当下一惊,彻底慌了,她怎么会知道回来这一路的事。
不行绝对不能让宴子熙知道这件事,不然她最后一张底牌都没了。
眼看徐秋盈就要去告发她,钟初雪看着周围的环境蒙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今日两人私下会面都没有带丫鬟,此处是王府较为偏僻的角落,白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