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成年了7()7[(),但不妨碍祁究有这样的幻想,做梦也好。
好不容易熬过了令人昏昏欲睡的剧本会,午休时间祁小年打来电话:“哥,有个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我需要立刻告诉你,你那边方便讲话吗?”
祁究一下子从瞌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方便,你说。”
“那个林栖九实际上也是从福利院出来的孩子,而且非常巧合的是…哥…他和你曾经同在一所福利院…”电话那端的祁小年斟酌了几秒钟后,才开口道。
拿着手机的祁究愣住了。
同一所福利院出来的吗…但祁究从来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不过他和这位林栖九年纪相差六岁,在福利院没见过倒是很正常,但太多巧合重叠在一起就不简单了。
他越来越倾向于自己天马行空的设想,他们来自不同的时空纬度,因为某种原因,彼此的世界线融合了。
“哥,还有件事你必须知道,”手机那端的祁小年顿了顿,继续说,“我在调查对方的时候得知,对方似乎也在调查你。”
“但我不是很确定,只是有这个可能性…”祁小年犹犹豫豫道。
谁知祁究笑了:“没关系,我想我和那位林栖九很快就会见面的。”
“小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帮了大忙了。”
下午又是漫长且无聊的编剧会,临近下班的时候祁究根据讨论出来的大纲,开始坐在工位上写那些套路千篇一律的剧情。
不知为何,今晚他有些心不在焉,工作起来效率也变低了。
直忙到晚上十一点,他才搞定自己手头的工作。
祁究工作的地点比较偏,附近也都是需要卷死加班的互联网和媒体民工,晚上十点过后打车远比七八点要难,排队都能排到几百号开外的程度。
这会儿地铁早停了,祁究只能加价排队打车。
约莫十五分钟后,加了价的祁究终于等到了六公里外的车,他离开办公楼时有接近一半的窗户还亮着灯。
卷令人疲惫,祁究叹了口气,穿上黑色风衣走入雪幕中。
这场雪非常持久,从清晨到深夜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这让本来就拥堵的交通状况越发恶劣。
手机突然传来“叮”的一声响,很不幸,原本预计还有十分钟抵达的网约车司机因为路况恶劣取消了行程。
忘了戴手套的祁究站在马路边,冻得指尖僵硬发红,不听使唤。
他很艰难地重新打开约车应用,试图重新叫一辆车,他实在不想继续坐回格子间等待了。
雪絮吸掉了城市的声音,这个夜晚变得异常安静。
置身雪幕中,又让祁究想起七年前的十八岁生日。
那天他也是冒着这样的大雪从医院往公寓走,那晚什么也没发生,但他总觉得实际上应该发生点什么。
这种预知和实际的偏差感很微妙,没办法用语言描述出来。
只不过后来的日子让他感觉到了失真和抽离,仿佛叠了层雾蒙蒙的灰冷滤镜。
可能还是太累了吧…
就在这时,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街区的寂静,一辆黑色的摩托出现在雪幕里。
上了黑漆的街车在雪夜里格外引人注目,祁究将目光移向朝自己方向驶来的摩托,直到最后摩托停在自己面前——
“祁老师,有兴趣搭个顺风车吗?价格绝对比打车便宜。”
年轻的骑手朝祁究发出邀请,就好像他早知道今晚会发生这一切,并等候已久。
骑手动作利落地摘下头盔,露出那张祁究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隔着翻飞雪絮,两双同样灰绿色的眼睛相对凝视。
时间在那一瞬间进入了静止状态,所有声音都消失了,静得只剩下祁究压抑的呼吸声和莫名狂跳的心脏。
这个夜晚,也在雪幕中变得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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