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小段路,池木突然回头,“你在这里等我,我想起还有东西没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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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浓稠的墨砚,与之突兀的霓虹灯点缀着夜晚的津城,光怪陆离,五彩斑斓。高级会所内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装饰竭尽奢靡。
会所的桌球室内,几位身份不凡的男人坐在皮质沙发上谈笑观战,夏则言和初冬易各站在球桌的两端。
此时的球权还在夏则言手中。
初冬易看了眼对面的男人,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言哥最近很忙吗?”
“还行。”
夏则言用视线丈量球与球之间的距离,稍加判断,姿势标准,一杆进洞。
这种刁钻的角度也只有夏则言打得出来,坐在旁边观战的许涛关注点却在男人不经意间露出来的腕表上,“言哥的腕表看着有些旧了。”
其实是与男人的身份过于不符。
那块腕表是几年前流行过的款式,但那价格,估计都没有夏则言的一颗袖扣值钱。
腕表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这一款,与眼前的男人属实违和。
然而,随着这句话的出口,原本散漫的氛围瞬间严肃了几分。
夏则言微眯起眼,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漠。
但好不容易能和夏则言搭上话,许涛甚至没有察觉到初冬易警告的眼神,“以前有个女朋友送过我一个同款的,那段时间好像很流行。
初冬易呼吸一滞,心中拉响警报,余光瞥见夏则言俯下身。
接着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杆清完桌台上的球。
他素来面无表情,也无显露,但这么久的交情足以让初冬易察觉到他此时的不悦。
果不其然的,夏则言把球杆往球桌上一放,拿起搁置在一旁的外套,“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长腿一迈,几步便离开了包间。
许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茫然地问初冬易:“易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知道就好,”初冬易白了他一眼,“南城那个合作项目,你别想了。”
初冬易有些不放心,紧跟着出去。
夏则言走得快,等初冬易追上时,他已经伫立在车边,指间夹着香烟,烟雾缕缕。
司机正恭敬地为他打开驾驶室的后门,初冬易连忙喊他一声:“言哥!”
夏则言侧过头,用眼神询问他的来意。
初冬易走近几步,他比夏则言矮了一小截,略仰着头,“许涛是无意的,你别太放在心上。”
“嗯,”看起来与平时无差,“我先走了。”
初冬易还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词不达意,视线落在他的指缝处,香烟已经燃烧过半。
几年前的夏则言是烟酒不沾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烟不离手。
初冬易看着夏则言上了车。
黑色的迈巴赫匀速地穿行在津城车水马龙的道路中,屈铭透过内后视镜打量后座阖眼小憩的夏则言。